59.邪佛(2 / 2)

偃骨在胸者,名入星骨。偃骨,又叫入星骨。這么說吧,在道教的理論里,長了這根入星骨的,就是名字上了仙冊,有仙緣之人!

這么說可能太虛無縹緲,但往前幾百上千年,凡是有記載長了入星骨的,無一不是道門中開宗立派,帶飛全門的牛人。

王羽集當時也是太感慨了,他說:「我師父和我說過,世人有修道一輩子,困於門外者;有打坐數十年悟道者;更有十六步功夫成仙者!

「愈是入門,就愈是講究天賦,小涯有這樣的天賦,難怪無師自通!」

「通什么通,一個英文他都念不通!」謝父一邊罵一邊一巴掌拍在聽了王羽集的話後洋洋得意的謝靈涯腦後勺上。

自然,這是新時代了,修道不如考大學。

謝靈涯飄飄如仙一段時間後,遇到一些事,一頭撲進學海中去了,再沒偷看他舅舅搞迷信活動。

謝靈涯以前成績爛得掉渣,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拼命學了一年,考上了本地的二本。

而且謝靈涯還學出了滋味一般,上了大學也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久久不能自拔,別提想什么入星骨啊、道術了。

……

謝靈涯回過神來,有點唏噓,他捏著筆記暗道:舅舅,你放心吧,像我這么牛逼的根骨可能世間罕有,但我一定幫你招聘一個盡量接近的觀主!

王羽集的弟子作為他的衣缽傳人,肯定要做觀主,這和謝靈涯產權所有人的身份其實並不沖突。而且謝靈涯想過,如果對方確實可靠,那么他會把所有權轉過去的。

不過父親說的也對,抱陽觀香火冷清,估計比較難招人。

謝靈涯看過帳,抱陽觀的收支非常簡單,從前舅舅偶然還有一些別的收入,固定收入則只有報刊亭的租金,再刨去水電香燭吃喝等費用,余下來的很少。

觀里多處需要修繕,都一直擱置,也是因為資金有限。

謝靈涯收好道觀的公章,心想也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廣開財源……

……

王老太家是老居民樓了,在一樓,門窗封得又不是很死,蚊子是滅了一批又一批。

她兒子買了電蚊拍,每天晚上王老太和丈夫沒事就在家打蚊子,刺啦啦蚊子被電死的聲音不絕於耳。饒是如此,晚上不小心還是容易被咬。

而且整個鵲山省多山,蚊子都可毒了,咬一口沒多久就腫起一個大包,亂摳不擦葯水等紅腫消了也會留下一個淡褐色的痕跡,幾個月都褪不去,更嚴重的還會留疤。

今天是周末,王老太回去的時候,兒子兒媳回來吃飯了,他們前兩年結婚就搬出去住了。

王老太沒敢說自己買了符回來,兒子兒媳對她的信仰不是很喜歡,一再警告她求符可以,但是有病一定要上醫院,不是燒香拜神就了事。

按照張道霆教的,王老太選擇把驅蚊符貼在卧室門後面,免得被兒子看到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王老太的兒子王勇義拿了一小罐葯膏出來,說道:「媽,這是我同事家自己做的,蚊子咬了後立刻擦一點,很快就好了。」

這可是他同事家的祖傳秘方,用中草葯做的,每年做的量都有限,他好不容易弄來一罐,也就掌心那么大一個小罐子。

王老太接過罐子,開蓋看了一下,里頭是淡青色的葯膏,散發著淡淡的草葯香氣,「成,我用用看。」

王勇義又問道:「對了,媽,上次那個井水還有嗎?我明天提一壺回去,泡茶還挺不錯的。」

之前王老太跟他說這井水好喝,他帶了一些回去,本來沒抱什么希望,誰知道水質真的很好,他和幾個茶友一起泡茶時用了,茶友們還問起來呢,讓他有點挖到寶的小得意。

「有,有,我就說了,這個水是很不錯的,還有人每天坐車過來打水呢。」王老太有種莫名的驕傲感。

王勇義平時就好喝個茶,他呵呵一笑說道:「是嗎?這倒是怪了,咱們在這兒也住了那么久,以前都不知道抱陽觀井水這么好。」

「那是他們以前不愛揚名,再說了,以前誰稀罕去打水啊,自個家燒水方便得多。」說起這個,王老太還有話要說,「別說水井,我以前都不去他們那兒上香,太小了。」

「那兒太小了吧。」王勇義一想也是,連他媽信教都不去那兒的。

晚上王勇義夫婦倆要在這兒睡一晚,王老太提前就去房間給他們打蚊子了,但是進去之後王老太就發現,這房間里根本沒什么蚊子。

她提著電蚊拍繞了好幾圈,也就打死兩只蚊子而已,這和以往的情況可截然不同。

難道是驅蚊符起效了?王老太心中一喜,又有點不敢確定,她把房門好好關上,說道:「哎,你們覺不覺得,蚊子變少了?」

王勇義茫然,「好像是,這次買的蚊香特別好用?」

客廳確實點了一盤蚊香,但是王老太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這蚊香的原因,這又不是她第一天點這蚊香了,說實話用處有限啊!

王老太想想沒說什么,她決定再看看情況。

一旁的王老頭則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兒子不知道,他可是看到房門後面貼了張新符,也知道蚊香沒有換過,但是他一時間也沒想到蚊子和符之間的關系。

……

到了晚上,王勇義夫婦倆進了房間,王勇義的妻子還說呢,「今天蚊子確實少一些了,不知道一整晚下來怎么樣。」

以前在這里睡,一天下來難免被叮一兩個包,可謂防不勝防。各種驅蚊方式都試過,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兩人只稍微討論了兩句,就各自入睡了。

而另一個房間的王老太卻是提著電蚊拍觀察了很久,確定房間里竟是一只蚊子也沒有,她可沒打蚊子呢。之前兒子的房間還有那么兩只,她的房間連個翅膀都見不到。

「哎,你到底換沒換蚊香啊,怎么這一盤這么管用?」王老頭問道。

王老太哼哼道:「當然沒換,沒蚊子是因為我今天在道觀求了一張符。」

王老頭皺眉道:「什么神仙,還管這個啊?」

他嘀咕著,怕不是那蚊香質量參差不齊,有的質量特別好有的特別差?想著,王老頭准備又點一盤。

「等等,你別點。」王老太說道,「這也沒蚊子,你別點,看看今晚怎么樣,我覺得就是這符的作用。」

王老頭:「……」

他非常無語。

倆人一起過了大半輩子,王老頭也知道王老太什么人了,沒辦法,只能蒙頭一睡。

……

一夜過去,一家四口竟是安睡到天明。

早上起來,王勇義吃著早餐問王老太:「媽,你那蚊香什么牌子,還挺好用的。」

王老太跑到房間去,把驅蚊符給揭了下來,折好給王勇義:「什么蚊香,是我昨天在抱陽觀求的驅蚊符,你看看,多有用,一晚上都沒有蚊子。你拿去,貼在家里卧室。」

雖然王勇義家里樓層高蚊子少,但是王老太覺得蚊子少不等於沒有啊,還是讓兒子拿回去的好,她自己可以再去買一張。

王勇義卻是一頭霧水,又覺得好笑,「什么鬼,驅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