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之前與鮮於子淵一戰，最後更是被對方的武道意志入體，足足對抗了一個月才消磨掉。

這讓他摸到了劍心的一絲邊，可差得這一腳可能幾天就能跨越過去，可能要幾年、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一輩子都無不可能做到。

道的領悟，就是這般玄妙，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沒有成功之前，就和原地踏步沒有區別。

現在，跳蚤王的氣息更加可怕，這可是十五眼屍王級別，要正面對抗的話，對方吐一口氣就能把凌寒殺死幾百次，但現在只是對抗破虛境的氣息，那自然又是不同了。

這是武道層次的較量，凌寒雖然境界差了許多，可他快要修出了劍心，這是他的底氣所在。

破繭為蝶，出來吧，劍心！

凌寒在心中說道，可總是差了那么丁點，讓他抓狂。

「噗！」他的嘴里也在吐著鮮血，在破虛境的氣息壓制之下，饒是他又如何，照樣受了重傷！在外界，哪個破虛境不是特意將氣勢收斂起來的？

這要肆無忌憚地放出，那除了同為破虛境其他人都要被斬滅，哪怕天人境都不可能在近距離內長久地承受這樣的氣息。

啪啪啪，凌寒渾身的骨頭都是破碎了，整個人在氣勢的壓迫之下扭曲變形，現在的他足有三丈長，可身體卻是又細又薄，古怪無比。

快要死了！

凌寒心中閃過一道明悟，連忙化開一滴不滅真液，頓時，他的身體立刻恢復了過來，便是破虛境的氣息也無法阻止。

但好景不長，但這滴不滅真液的精華化盡之後，他的身體又開始了破壞。

怎么劍心還沒有悟出來？

凌寒猛地一震，他太急了！武道豈是急就能急出來的？速欲則不達，他走進歧途了。這也難怪，在破虛境的氣息壓迫之下，誰不急呢？

他放松了心態，再不去刻意追求劍心，而只是專注於對抗這樣的壓力上。

啪啪啪，他的身體上仍有大量的傷口破開，讓他如同斬了千人，浴血成魔一般。

一步一步，凌寒腳下堅定。

血在流，汗也在流，他的目光灼灼生光，心中生起一股傲然，便是沒有修出劍心又如何，他依靠自身也能對抗破虛境的氣息。

大不了傷痕累累，可受點傷對於武者來又算什么呢？

他大步前進，距離那塊真龍血石越來越近。

終於，他觸到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喜悅，而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體內好像打破了某種枷鎖，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涌上心頭，腦海中有無數的劍意涌動。

劍心！

他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在踏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他的心靈也完成了一次蛻變，竟一步邁進了劍心之中。

他升起了一種明悟，有些道理是不能去刻意追求的，道法自然，自然而然才符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