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膚族老祖卡在最關鍵的時候轟出一擊，完全打斷了真凰殘魂與小紅鳥的融合，這只有一次機會，也是真凰殘魂欺天瞞地，億萬年來得到的唯一一次機會。

錯過了這次，便沒有下一次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真凰殘魂嘆氣道，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壯。

「哈哈哈哈，你終於嘗到苦果了吧！」火膚族老祖大笑，「來吧，殺了老夫吧，反正已經破壞了你轉生之謀，老夫可以走得放心，見八位老兄弟去了！」

同為殘魂，他只是聖人所化，如何能夠與真凰相比，自然不堪一擊了。

真凰殘魂卻沒有出手，只是搖頭。

「怎么，還在假惺惺嗎？」火膚族老祖嗤然道，「還是你在想，要怎么折磨老夫？無所謂了，老夫現在只有開心，只有快意。」

「老伙計！」真凰殘魂搖搖頭，「你誤會我了！昔年我欲浴火重生，但被老天爺打斷，便開始布局來世。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在來世修成，而為了讓你們跟著我重啟輝煌，我才收走了你們的靈魂，欲讓你們和我一起再戰天下。」

「哈哈哈！」火膚族老祖大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騙人？這沒有意義，一點也沒有！」

真凰殘魂沒有動怒，只是將翅膀一揮，在他的身邊，立刻就多了九道近乎透明的身影，有人形，但大部份是禽形。

這下，火膚族老祖頓時目瞪口呆。

他自然認得，這九個身影其中八道便是與他一起征戰的同伴，而其中更有一道是他自己的靈魂，只是，現在這些靈魂正在迅速消亡。

真凰說得沒錯，他確實一直保存著九大將的靈魂，但現在，真凰奪取小紅鳥肉身的企圖失敗，殘魂沒有肉身的承載，不用多久就會消亡，自然不可能再讓九大將的靈魂保持活力了。

怎么會這樣？

火膚族老祖完全沒有了言語，他一直懷恨在心，認為真凰被叛了他們，無情地屠殺了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所以也跟著布局針對。

萬萬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

沒辦法，他的這道殘魂一直隱藏在那顆珠子之中，甚至為了不讓真凰發現端倪，他還將這段記憶從本體中斬掉。

可能到最後，本體早知道真凰的計劃，可因為他的自作聰明，不但害死了自己，還讓八個同伴也永遠失去了活過來的機會。

不是真凰背叛了他們，而是他害死了大家啊！

火膚族老祖張大了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我、我——」他猛地跪了下來，放聲大嚎起來。

現在的他只是一道殘魂，可哭不出眼淚來，但聲音卻是凄厲無比，在每個人的識海中傳盪，皆是升起一股無盡的悲涼之意，可以深切地體會到他的痛苦。

親手害死自己和同伴，這是一種怎樣的自責心情？誰能夠體會呢？

「老伙計，不要難過、不用自責。」真凰殘魂卻要灑脫多了，「與天相斗，本來就充滿了變數，贏則重啟第二世，輸則一切成空。」

「老伙計，一起上路吧。」

火膚族老祖在仇恨的支持下，才渡過了這么億萬年，現在卻成了無盡的自責，又豈會因為真凰這幾句話就開解的？

他朝著真凰殘魂和九個快要消失的老兄弟殘魂不斷地嗑頭，好像這樣做的話，那股鑽心的自責會消淡那么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