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有些失望，他現在渴望戰斗，因為在這里戰斗殺敵的話，好處多多。

他走過一座座墓，目光掃過，想要看看這里都是埋的什么人。

然而，這些墓碑都是一樣的，有碑無字。

這里埋葬的，都是無名氏？

凌寒突然有一種挖墳的沖動，這里真得埋了人嗎？

他強行打消了這樣的沖動，如果這里真得長眠了古人，那與他無怨無仇的，怎么好意思去挖人家的墳，讓古人死後也不得安寧？

越往墓園深處走，環境就越是陰森黑暗，更有一種浸骨的寒意。

行了老半天之後，前方出現了墓園的出口，又或者說是入口吧。

讓凌寒驚訝的是，這里居然還有一座茅草屋。

不會這里面還住人吧？

凌寒走了過去，卻見茅草屋吱呀一聲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灰衣老者。

「大夢千年。」灰衣老者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才看向凌寒，仿佛剛剛才看到他似的，露出一抹訝然之色，「年輕人，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這個老者……完全看不透！

聖人？

可聖人的話，不是無法進入帝路嗎？

難道，是在這里突破的？

一時之間，凌寒心中念頭電閃，但臉上卻是露出笑容，道：「晚輩只是路過。」

「哦。」灰衣老者點頭，「就是嘛，這里是墓地，你年紀輕輕的，跑來這里做什么？」

凌寒心中好奇，不由問道：「前輩，這里葬的都是什么人，為什么有碑卻沒有字？」

灰衣老者看向墓園深處，悠悠道：「這里埋葬的並不是人，而是歲月。」

「歲月？」凌寒不能理解，歲月怎么埋葬？

雖然確實有這樣的說法，但也只是一種比喻，不會真有人建個墓園吧？

「呵呵，既然遇見了老夫，也算是有些緣份。」灰衣老者笑道，「來，年輕人，老夫請你喝一杯。」

「那多謝前輩了。」凌寒一笑。

灰衣老者帶著凌寒進了茅草屋，這里的家具還真是簡單，就只有一張床榻和一張石桌，另外還有一只石凳而已。

灰衣老者讓凌寒坐在石凳上，自己則是坐在了床上，然後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只酒壺還有兩只酒杯，往石凳上一放。

凌寒將酒壺拿了起來，給他和灰衣老者各倒了一杯酒。

咦？

他看著倒出的酒液，渾濁無比，而聞起來更是沒有丁點酒香味。

「怎么，嫌酒不好嗎？」灰衣老者笑道。

「賣相確實不怎么樣。」凌寒實話實說。

「哈哈。」灰衣老者大笑，他拿著酒杯，老眼中露出緬懷之色，然後舉了起來，「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歲月。」

然後，他一飲而盡。

凌寒猶豫一下，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咦？

他猛地感覺到一股醉意襲來，瞬間就暈暈沉沉的，以他如此修為、如此體魄也完全不能相抗，不由往桌子上一趴，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輾轉幾世，也該搏上一搏了。」灰衣老者則是走出了茅草屋，然後回頭看了看桌上的酒壺，「小子，你還真是運氣，古往今來，能夠喝到歲月酒的人加起來也不到十個。」

「今日也算是結個善緣吧！」

他一腳邁出，金光大道鋪開，瞬間便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