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聽說過有人培養弟子，變態點的則是培養未來的媳婦、夫君，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培養敵人來殺自己的。

但是，放在星月女帝的身上，卻又可以理解。

不死不滅啊，想自殺亦做不到。

所以，只能培養一個更強的人出來，幫助自己結束生命了。

道理說得通，可凌寒卻是無比得蛋疼。

「我就是那個人？」凌寒沉聲問道。

他原本是不信的，但無量、玄雲二人在被他拖進內天地之後，那種震撼、無法相信是無法偽裝的，他們是真得吃驚，真得認為無人可以修成內天地。

這二位，有資格做出如此判斷，因為他們便是無敵大帝，更不知道在這個境界待了多少疊紀。

所以，說到對於四要素、對於天地的了解，他們肯定遠在凌寒之上。

所以，打死他們也不相信，凌寒可以構建內天地，雖然他們就在凌寒的內天地之中。

星月女帝展顏一笑：「不錯！」

她頓了一下，復道：「我嘗試了無數次，終於有一次，我在一個疊紀之末，成功保留下來了一顆石種，以我的靈魂印記包裹，渡過了天地更迭。」

「一個又一個疊紀，我都以本身的四要素溫養，讓這塊石種擁有衍化天地的能力。」

「然後，在這個疊紀，我將之釋放了出來。」

「你沒有讓我失望，從石種中走了出來，構建出了自我天地！」

凌寒直呲牙，也就是說，老神獸是這三位釋放出來的，而生命石投放，同樣也是這位主的手筆，在潛移默化之間影響到了諸大帝。

為什么諸大帝毫無所覺？

這個並非不可能，看看老神獸就知道了，他只知道去開挖四要素之洞，但真要讓他說出為什么，他其實也有些懵，只是有種感覺，想要他這么做，便成了支撐他的動力，一干就是幾億億年。

眾大帝一直生活在帝島上，被不知不覺中影響真是太容易了，畢竟星月女帝乃是一檔的存在。

還有，之前三位無敵大帝出世，玄雲大帝本欲將他殺死的，也是被星月女帝所阻。

——漠視天下生命的大帝，居然會特意勸阻？

這原本是一個很小的不合理舉動，但也可以理解為星月女帝剛剛出世，心情正好，所以才會阻止了玄雲大帝。

而如今，新的解釋才更加合情合理。

凌寒就是星月女帝苦心孤詣，培養出來要殺死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讓他先死呢？

「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你還有為善之心，為什么要為禍天下？」凌寒沉聲問道。

「哈哈哈哈！」星月女帝狂笑，「錯錯錯，被困那么多年，我早已經沒了任何感情，只是純粹得厭倦再這么活下去！」

「於我等來說，天下蒼生又如何，宇宙萬物又算什么，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環，無論你破壞不破壞、毀滅不毀滅，最終的命運都沒有區別。」

「與其如此，做我等的玩物，打發一下時間，不是更有意義嗎？」

凌寒搖搖頭，原本他還有一絲放過星月女帝的憐憫，但現在的話，他的殺意復又堅定。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上路！」他一字一字地道。

「年輕人，你可不要輕敵！」星月女帝傲然說道，「我乃天地間第一個掌握四要素的人，甚至，玄雲、無量兩個能夠走到這一步，亦少不了我的暗中指點，你想殺我……可沒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