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雲傑而言,比肉體痛苦更加難以接受的,是心理上的屈辱。
要知道,他可是燕京柳家的少爺,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
如果丟人現眼的話,人家可不會說柳雲傑如何如何,而是說柳家。
堂堂一個柳家少爺,竟然被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逼的跪下,這事情若是傳回燕京,柳家的臉就給丟光了。
周圍眾多賓客,依舊處於懵逼狀態,萬萬沒想到葉凡竟如此肆無忌憚,敢逼迫柳雲傑下跪。
這簡直就是徹底撕破臉皮,公然與燕京柳家為敵!
另一邊,花連城總算回過神來,連忙沖著保安命令道:「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將柳少拉起來?」
眾多保安聞言,才行動起來。
經過葉凡身邊的時候,他們渾身綳緊,如臨大敵,動作格外小心翼翼,
不過,葉凡也沒阻攔,嘴角反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幾個保安就走到柳雲傑的身邊,分別抓住胳膊、肩膀、衣領,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足足好幾分鍾過去,那些保安全都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仿佛跑了一個全程馬拉松。
然而,柳雲傑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大山般沉重,別說拉起來,就算挪動分毫都不可能辦到。
「家主……我們實在沒力氣了!」一名保安苦著臉道。
「廢物!一群廢物!」花連城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但心中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驚駭。
如今花家表面看似光鮮靚麗,實則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在暹羅損失的十幾億貨物外加賠償,是一枚快要爆炸的定時炸彈。
花家最後的希望,就是與燕京柳家聯姻,在靠著柳家的面子,去向銀行貸款。
但現在,柳雲傑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逼著下跪,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屈辱。
這一場訂婚宴,徹底淪為鬧劇。
事後燕京柳家如果怪罪下來,八成會取消聯姻,甚至會向花家報復。
一念及此,花連城臉色煞白,身軀顫栗不已,不敢再想下去。
……
「吼吼吼!」
突然,柳雲傑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一陣怒吼:「臭小子,快點放開我!我是燕京柳家的少爺,是你絕對不能冒犯的存在!而且……我哥馬上就要來了,只要他趕到,分分鍾就能滅了你!」
「呵呵……」葉凡微微一笑,不屑道:「你哥又如何?別說是你哥,就算是你爺爺來了都不管用!在我面前,也只能跪著!」
葉凡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回盪在整個花家大宅內。
字里行間,蘊含著極度的自信,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的威勢所震撼。
突然,大門口傳來一道傲然的男聲:
「好大的口氣!究竟是何方狂徒,竟敢對我柳家不敬?!」
說話之人的年紀,應該不大,卻透露出濃濃的威嚴。
唯有常年身處高位,發號施令,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威嚴。
聽到這道男聲,跪倒在地的柳雲傑目露喜色,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喊道:「是大哥來了!臭小子,這下子你死定了!!!」
花家眾人以及場內眾多賓客,紛紛扭頭向大門口望去,心中激動不已。
柳雲帆,柳家嫡系一脈的長子,燕京政界年輕一代中的「明星」人物。
盡管都是柳家少爺,但柳雲帆在家族中的地位,比柳雲傑強了十倍都不止。
在古代,旁系的庶子地位僅僅比仆人高上一些,而嫡長子,則能夠獲得爵位、封地等等。
到了現代社會,雖然不像古代那么誇張,但柳家絕對多數的資源,都用來替柳雲帆鋪路。
毫不誇張的說,若干年後,柳雲帆必定能夠成為一方封疆大吏,甚至問鼎權力巔峰。
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下,一個西裝革履、長相斯文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