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獨孤信離開武陽候府後,直接返回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高門大戶,位於大乾王城最中央的位置,距離王宮僅有幾百米遠,這也能看出其尊崇地位。
府邸門前,有十六名築基巔峰的修士,日夜不間斷巡邏護衛。
「少爺,您回來了!」
見到獨孤信回來,立刻就有護衛迎上前去,語氣恭敬無比。
「嗯!」
獨孤信點了點頭,腳步沒停,繼續向里走。
「少爺,老爺吩咐,讓你回來後立刻去書房,他在等著!」護衛繼續道。
「哦?」
獨孤信眉毛一挑,略微有些詫異。
衛國公平日里公務繁忙,因此父子兩人交流的時間也不多,沒想到今日會特地找他。
「好,我這就去!」
獨孤信進入府邸,穿過三庭六院,終於來到了一間書房前。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恭敬道:「父親,我來了!」
「進來吧!」一道低沉的中年男聲傳了出來。
獨孤信推門而入。
書房約莫七八十平方,四面牆壁上懸掛著不少古劍、長刀,即使藏於鞘中都隱隱透出銳利鋒芒,書架上擺放著數百本武學秘籍,許多都是珍貴的孤本,價值連城。
而在書桌前,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身穿一襲紫色華服,國字臉不怒而威,眉宇之間越獨孤信有五六分相像,卻更加威嚴更加霸道,明顯是常年身居高位之輩,無形中透出無與倫比的威勢。
此人正是大乾王朝的衛國公——
獨孤盛!
「信兒,我問你——你是否挑戰了一個名為『葉凡』的外鄉人,被打敗後還跪地拜師,這一拜就是三日?」
衛國公的聲音雖然不響,字里行間似有滔天的怒火隱而不發,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獨孤信沒想到父親一上來就興師問罪,但還是如實作答:
「是!」
「孽子!」
衛國公猛地一拍桌子,瞬間化為暴怒的雄獅,大發雷霆道:
「我獨孤家世代忠烈,從來沒一個軟骨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當年先祖隨大乾的開國皇帝打天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就算見了皇上都不必行跪拜禮!而現在,你這孽子竟然跪一個外鄉人,真是氣煞我也!」
……
衛國公是真的怒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生出一個軟骨頭來。
而且親眼看到獨孤信跪地拜師的目擊者,足有成百上千,此事已經在王城內鬧得沸沸揚揚。
就算衛國公想動用家族勢力去壓,也壓不住了。
稍有不慎,獨孤家數百年來的聲譽,就會毀於一旦。
另一邊,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獨孤信卻是委屈無比,開口解釋道:「父親,我之所以跪地拜師,絕不是因為懦弱膽怯,而是為了整個家族啊!」
「荒唐!你做出此等敗壞門楣的事情,難道還有理了?」衛國公怒斥道。
「父親,師尊他雖然年紀不大、又來自於異鄉,但他的學識見地乃是孩兒生平所僅見!更加重要的是,師尊他將《狂神訣》修改了一番,咱們今後再修煉《狂神訣》,非但不會折損壽元,還有可能連續狂化九次!」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道九天驚雷,在場內炸開。
「什么?!」
衛國公臉色狂變,眼珠子簡直快要從眼眶里彈出來。
以他的身份,位高權重,處於大乾王朝的統治階級,這世上能讓他如此失態的事情少之又少。
但這番話,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足足過了大半分鍾,他才平復了心情,厲聲道:「信兒,我看你是昏了頭,被那歹人給騙了!我獨孤家族的《狂神訣》,乃是黃階上品的戰技,又豈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就能修改的?」
「父親,你若是不信的話,我立刻將師尊修改後的功法默寫出來!」
獨孤信說干就干,拿起桌上的毛筆,揮毫落墨,筆走龍蛇,很快就默寫完畢。
衛國公低頭望去,發覺這功法與獨孤家族的《狂神訣》,改動極大,但明顯更加玄妙。
他下意識按照新的功法,開始運轉內勁,立刻進入了心無旁騖、物我兩忘的狀態。
一刻鍾後。
「轟!」
衛國公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浩瀚磅礴的威勢,血氣沖霄,狂霸無匹,仿佛一柄砥礪千年的利劍在此刻出鞘,鋒芒畢露,足以斬碎星辰,劈落日月。
「錚!錚!錚……」
掛在牆壁上的古劍長刀,都發出陣陣高亢的長嘯,似乎在回應著他。
「噼里啪啦!」
下一刻,衛國公渾身筋骨雷動,發出放鞭炮般的聲響。
他那紫色華服瞬間炸裂開來,露出精壯魁梧、刀劈斧鑿的上半身,每一塊肌肉中都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感。
衛國公絲毫沒有收斂,任由那狂暴的氣勢節節攀升,肆意暴漲,仿佛要撐裂整片天地,橫行霸道,神采飛揚,普天之下無人能擋,萬事萬物不可與之為敵。
……
「二度狂化!」獨孤信驚呼出聲。
獨孤信能看得出,自己父親並非普通的狂化,而是二度狂化。
在此之前,整個獨孤家族內,唯有獨孤信一人能夠二度狂化,而且那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施展過後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而現在,衛國公僅僅修煉了一刻鍾新版的《狂神訣》,就領悟出「二度狂化」,而且壽元並未被燃燒。
與此同時,衛國公自己也是欣喜若狂,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他本是元嬰中期修士,在進行狂化之後,相當於擁有了元嬰後期的力量。
但現在,二度狂化之下,衛國公只覺得力量暴漲,甚至有自信跟元嬰巔峰的絕世強者斗上一斗。
「嗖!」
衛國公隨意揮動一下拳頭,強悍的力量硬生生將空間撕裂,出現一道深邃的裂縫,足足過了數秒才恢復原狀。
「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