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獨孤信的驚呼,葉凡眉頭一皺,自己可是千里迢迢從乾國王城趕來,難道就做了無用功?
這時,福伯走到那堆篝火旁,俯下身子嗅了嗅,隨後開口道:「葉師、少爺,這篝火尚未涼透,對方應該沒走多遠,尚未抵達火山深處!更何況……那異火火種所在位置極度隱蔽,對方也未必是沖著火種來的!」
「不管如何,接下來務必多加小心!」葉凡沉聲道。
「是,師尊!」獨孤信立刻點頭。
「一切聽葉師吩咐!」福伯說著,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之色,進入警惕狀態。
這座塔穆火山突然變得危機四伏,原本的寂靜,也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生怕異火火種被捷足先登,福伯加快了速度,每一步邁出足足跨越了數百米之遙,身形一閃而逝,給人一種空間跳躍的錯覺。
葉凡則緊隨其後,即使是在崎嶇的山路上,依舊如履平地,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反倒是金丹巔峰境界的獨孤信,變得有些吃力,唯有竭盡全力才不至於被甩開。
一刻鍾後。
三人已經來到了塔穆火山的半山腰位置。
周遭的溫度炙熱無比,令人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感受到明顯的灼燒感,汗水瘋狂從毛孔中涌出。
腳下的地面完全是焦土,四分五裂,透露出被岩漿沖刷過的痕跡。
這樣的地方堪稱生命禁區,普通人類或是野獸,根本無法踏足,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烤焦。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福伯站定腳步,渾身綳緊,如臨大敵。
「前方五百米,大約有十多人,實力都不弱!咱們最好保持一段距離,暫時按兵不動!」福伯壓低聲音說道。
葉凡點頭表示贊同。
如今並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如果這伙人也是沖著異火火種而來,難免爆發一番大戰。
如若不然,那就沒必要發生沖突。
然而下一刻,一道年輕的男聲從前方傳來:
「三位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這道聲音凜冽而又肅殺,空氣中都出現了明顯的波紋漣漪,周遭的山壁一陣震動,由此可見那人實力之強悍。
福伯臉色大變,眸中流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對方的神識竟如此敏銳,說話之人的實力顯然不在自己之下。
「福伯,不必緊張!既然對方盛情相邀,咱們就去會會他吧!」葉凡淡淡道,臉色掛著淡淡的笑意,大步流星向前方走去。
福伯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見葉凡如此自信,最終還是沒有多言。
……
五百米的距離,一晃而過。
很快,葉凡就見到了那伙率先登山的人。
遙遙望去,那是足足十名鐵甲戰士,全身都覆蓋在玄鐵戰甲之下,僅僅露出兩只眼睛,目光如出鞘神劍般銳利,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陽光照射在鐵甲之上,熠熠生輝,在鐵甲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圖騰花紋,顯然印刻著玄妙的陣法。
這十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都擁有金丹境界,並排站立,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感覺,殺氣騰騰,煞氣森森,若是膽怯之輩會直接嚇得腿軟。
不過真正讓葉凡在意的,卻並非這十名鐵甲戰士,而是他們前方的一位黑衣青年。
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材挺拔,眼眸深邃,臉如刀削,鼻若懸膽,眉宇之間透露出濃郁的殺伐之氣。
如果說獨孤信的氣質是狂傲、霸道。
那此人的氣質,就是極度的肅殺、寂滅。
在他的腰間,還懸著一柄長劍,即使藏於鞘中,都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氣。
看清他的長相後,獨孤信臉色大變,破天荒流露出一抹忌憚之色,驚呼出聲道:
「是你——『一劍封喉』段天涯!」
聽到這個名字,葉凡心中大震,想起了人傑譜中的記載。
段天涯!
位列人傑譜第三的天驕,寧國鎮國公之子,金丹巔峰境界,修煉家傳絕學《奪命絕殺劍》,出道至今斬殺過一千八百二十五名武者,卻沒有人逼他出第二劍,故此獲得「一劍封喉」的綽號!
葉凡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上段天涯。
與此同時,段天涯則斜眼瞥著獨孤信,冷冷問道:「你又是誰?」
「獨孤信,乾國衛國公之子,人傑譜排名第十!」獨孤信高聲道,字里行間滿是傲然之意。
論身份地位,他和段天涯旗鼓相當,都是各自國家最尊貴的存在,較之王子都不遑多讓。
誰知下一刻,段天涯卻搖了搖頭,冷冷道:「什么獨孤信……沒聽說過!」
「你!!!」
獨孤信漲紅了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又氣又怒,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如果段天涯是故意挑釁他,那也就算了,偏偏段天涯那淡然的語氣,並非挑釁而是真的不認識他。
這種漠視,更加令人氣憤。
這時,段天涯又開口道:「你們乾國,也就一個芸汐公主,能入得了我法眼!至於其他修士,我一概不認得,也沒興趣去認識!」」
此言一出,仿佛抽了乾國所有年輕修士一記無形的耳光。
然而,段天涯完全有狂傲的資本。
他在人傑譜上的排名,位列第三,僅次於小武聖林踏天和芸汐公主。
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段天涯出道以來未嘗敗績,之所以排在第三,是因為他的名氣不如林踏天和芸汐公主。
而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若是一對一單挑,絕對不輸兩人,至於其他的年輕修士,真的不被他放在眼中。
……
突然,段天涯目光一凜,開口問道:「怎么?你們也是沖著塔穆火山內的異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