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軍代表，但是，航發的保密級別很高，已經超出了她的級別，她不可能留下來參與的，只得心不甘情不願，懷著滿滿的羨慕忌妒恨離去。

葉晨一屁股坐在莫老身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莫老，那光芒四射就象豬八戒看著高玉蘭的漂亮臉蛋似的。

莫老有些受不了，朝旁邊挪了挪，葉晨卻是趕緊跟上來。

「小葉，能不能離我遠點？知道的是知道你心切，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這個老男人有不良想法。」莫老只覺渾身的汗毛豎起來了。

「莫老，你莫自作多情，我對你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對航發有興趣。」葉晨不屑的撇嘴，我是正取向，不是負取負，再說了，你這么老，誰會瞎了眼對你有興趣。

「你能不能嘴下積德？」莫老磨牙了。

「你能不能快點說啊。吊人胃口很爽嗎？我給你說，你要是再敢吊我胃口，到我時我就十倍百倍的吊你的胃口。我的為人，我想你是曉得的，很記仇的。」葉晨威脅起來。

莫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奈的一攤雙手，道：「好吧，你的地盤你做主。我這就給你說說。」

葉晨精神大振，眼睛瞪圓，耳朵豎起來，准備好好聽聽。

「小葉，你既然是軍迷，自然是沒少關注有關航發的新聞，你看了那么多新聞，難道就沒有點想法，沒有點結論？」莫老並沒有直接說情況，而是反問葉晨。

「那是必須的。」葉晨頗有點自得，道：「在隱身戰機試飛之前，我們的航發之父被授予一等功，還是一號首長親自給他慶的功。雖然這條新聞並沒有怎么報道，只是一筆帶過的，但透露出來的份量卻不少。我們的高溫合金之父又獲得。航發遲遲出不來，原因很多，高溫合金材料達不到要求是一個重要的原因。這兩條新聞結合起來，那就是我們的航發行了。」

「不錯，小葉，你果然不愧是軍迷，能注意到這樣的新聞，很不錯。」莫老很是贊賞。

「我們從不行到行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但是，行了之後，問題更多，性能如何？與國外比起來，有多大的差距？我們還要怎樣改進？這些都是我很想知道的。也是天朝軍迷想要知道的。」葉晨接著道。

「小葉，你不愧是國寶級科學家，年紀輕輕就攻克了光子芯片，你很不錯。」莫老拍拍葉晨的肩膀，很是欣慰，道：「你說得沒錯，我們從不行到行，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但是，只是開始而已。接下來，我們要走的路很長。你知道嗎？我們國家的航發是多災多難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太難得了。」

說到這里，莫老陷入回憶中，道：「改革開放之初，國家很窮，沒有錢，經濟實力不行，國家決定優先發展經濟，軍隊要忍耐。那時候，大量的軍工企業轉入民用，研究導彈的為了謀生，不得不去賣茶葉彈。再加上美國的詭計，我們國家把快要研究成功的飛機也下馬了，後來，美國人反悔，不和我們合作，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也就是改革開放之初，我們國家和美國的關系不錯，是罕見的「蜜月期」。美國知道我們國家在飛機研發方面即將取得成功，就說你不要研究了，我們有這方面的技術，可以賣給你們。

有人聽信了，就把飛機項目下馬了。然後，美國人就反悔了，不賣技術給我們了。這讓我們國家吃了大虧。

對這事，葉晨是知道的，每當想起這事，就是很氣憤。

「在當時，我們飛機發動機的經費很少，少得只能勉強運轉得起來。為了研究發動機，我們好多同志省吃儉用，從牙縫里面摳錢。就是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我們依然在堅持研究。」莫老眼圈泛紅，淚花隱隱。

葉晨只覺鼻子發酸，心中發堵，莫老這些前輩，真是太偉大了。

有句話「獻了青春獻終生，獻了終生獻子孫」，說的就是莫老他們這些令人欽佩的前輩。

他們把青春獻給國家不說，還把余熱奉獻給國家，比如說庄老，比如說，我們國家的99主戰坦克的總師祝老爺子，就是這樣的情況。祝老爺子已經退休了，准備回老家安度晚年，國家把研發99主戰坦克的任務交給他，很多人勸他不要接，但他義無反顧的接下來。一干又是十幾年，直到九十多歲了，還在第一線。

更有不少前輩，子孫後代也在接著干。

這是多么令人感動的故事。

「我們的經費已經夠少了，但有人還認為我們用錢太多，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想要下馬航發。我們的負責人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就給最高首長寫信。最高首長後來指示，這筆錢必須給，批了兩個億給我們，這才把航發保下來。」莫老的淚水涌了出來。

這個故事，葉晨是知道的。最高首長指示，這錢不准打折扣，要實打實的撥下來。要不是有這封信，要不是有最高首長的英明指示，航發早就被下馬了。

那么，現在的航發我們根本就不用爭論行與不行，因為肯定不會行。

葉晨只覺心里堵得慌，淚水也涌出來，緊緊擁著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