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么年幼,可媚骨天成,每一句話,仿佛能噬人心魂。
白夜臉色一緊,正要推開女孩。
但下一秒,殺機突然灌滿了整個屋子!
他臉色一變,《驚鴻步法》立刻施開,人如泥鰍般朝旁邊滑去。
哐當。
白夜身下那張老舊的床榻瞬間崩碎,化為塵埃,一看,女孩已經出手,她那精致的小手如同鷹爪,魂力在指尖激盪,毀滅力量如浪濤般徘徊。
「你要殺我?」
白夜臉色凝緊,卻未抽出腰間的軟劍,而是將手放在了無名劍上!
「哎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人家只是想摸摸哥哥您而已,不要誤會。」女孩面不改色,依舊露著令人心醉的迷人笑容。
但白夜不是白痴,豈能不知這笑容背後的殺意。
「你到底是誰?」
「人家叫龍月,之前不是說了嘛...哥哥叫我月兒就可以了,或者叫我親愛的,也可以叫我心肝寶貝。」女孩粉唇允著手指,一臉天真無辜。
白夜面色冰冷,低聲問:「你為何要殺我?三更半夜的,為何到我這來。」
「人家想哥哥了嘛。」龍月嘴唇微張,鼻息漸濃,眼眸迷離,仿佛動了情。
但她剛要靠近,白夜便做出發力拔劍的樣子。
龍月步伐一僵,頓時止住。
「我不過一無名小卒,與你相識不過幾天,不過我知道你來這里肯定是有目的,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圖我這把無名劍吧?」白夜淡道。
潛龍戒被宗主改變了樣子,除了斷尾巴狼這種熟知潛龍戒的人外,其他人是不會發現這枚戒指的真面目。
那么,這丫頭圖的必然是這把只有在強者面前方能拔出的神劍。
「還以為你是個天真的傻瓜,沒想到還蠻聰明的。」龍月被識破了意圖,粉唇微揚,明眸也恢復了清澈,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就把你手中的那把劍交給我吧,拿了劍,我會乖乖離開的。」
「我不交,你能拿我如何?」白夜淡道。
龍月嬌靨僵了下,繼而發出銀鈴般的笑容,她眼神微凝,笑道:「白夜,你知道我為何會來藏龍院嗎?」
「為何?」
「自然是為了潛龍戒。」龍月笑眯眯道:「不久前,絕魂宗被滅,宗主衛青侯以身殉戒,很多人都以為潛龍戒已經毀了,但我知道,潛龍戒必然還存在於世上,而就在絕魂宗被滅不久,殺害藏龍院院長建龍真人的那只妖狼首級也被送到了王都,我不認為這是巧合,我更相信,潛龍戒已經回到了王都,而且就在這藏龍院里。我潛入此處,目的就是潛龍戒,不巧,就在昨天,我已經得到了潛龍戒,如果你不乖乖把這把劍交出來,那我只有讓你見識見識潛龍戒的威力了!」
「你得到了潛龍戒?」白夜愣了。
龍月抬起精致的小手,她的中指上正扣著一枚金燦燦的戒指。
「你交出來,平安無事,不交的話...放心,我也不會傷你性命,但苦頭肯定是少不了。」龍月道。
這丫頭,分明就是想唬我。
白夜暗暗搖頭:「潛龍戒大名只聽過還未見過,快讓我見識見識潛龍戒的威力吧。」
「嗯??」龍月愣了下,大概沒想到白夜的態度如此堅決。
她粉唇微張,吸了口氣,努力保持淡定,笑容重新掛起:「好,好!既然如此,你可別後悔,今日...今日暫且作罷,來日我會再找你的,你那把劍,定是我的。」
果然那戒指是假的。
「想太多。」白夜淡道。
「當然想太多,人家心里面可滿滿都是哥哥的身影呢。」龍月唇角微揚,魅語又出,倒也不久留,轉身化為一道殘影,掠出了門外。
看樣子又碰上麻煩事兒了。
這樣一個無法知曉其心思的人,要對付起來可不容易,尤其是她的實力,還深不可測...
白夜扭過頭盯著腰間的這把劍,沉思了半響,突然起身,朝外頭走去。
「這把無名劍,斷尾巴狼說是它偷來的,可從何處偷來的,偷的誰的,它可都沒說。」
白夜換了套衣服,摸出學院,朝王都城外行去。
他想要多了解這把劍,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寶劍出鞘。
王都並沒有宵禁,他敲開馬房的門,雇了匹馬,連夜出城。
距王都百里之外,有一片荒原,名為送葬原,據說此處本為古戰場,一次大戰之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腐肉吸引了大量走獸到來,那些走獸吞噬了含有魂力的腐肉,發生異變,變成強大的凶獸,而在幾十年前,幾頭魂力可怕的凶獸更是降臨此處,占之為巢,凶獸的數量日益增多,而周遭的村庄城鎮常受凶獸襲擊,百姓苦不堪言。
王朝兩度派遣大軍前來剿滅,但都死傷慘重,便放任不管,不聞不問,致使此處凶獸橫行。
不過這兒也成為了許多魂修者們歷練的天堂,古戰場之地,寶藏遍布。
白夜策馬奔入葬送原,空氣中飄來腐臭味兒。
他左右橫掃,尋找著凶獸的身影。
無論是在絕魂宗還是藏龍院,那里的試煉之地都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鍛煉,真正的魂修,需在血與火中成長。
嗖嗖嗖。
就在這時,暗處傳來幾處細微的響聲。
白夜眼神一凜,拔出腰間軟劍,朝馬旁邊揮去。
鐺鐺!
兩把飛刀被他劈下,可軟劍太沉,速度頗慢,另一側的兩把飛刀已經刺入了馬的腹中。
馬一聲嘶鳴,倒在地上。
「誰?出來!」白夜翻落馬下,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