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白夜,去不得,我們立刻回去吧!」沉紅忙喊道。
「此地若真是一個殺墓,那里面的機關,只怕是上位大帝也不能對付的,你還是慎重考慮吧,雖然九魂大陸機緣很多,不少人利用機緣邁入更高的地方,但也有很多人也死在了獲取機緣的路上,所有的寶藏都是伴隨著風險的!莫要貪心。」衣白秀也忍不住開口。
她知道白夜連那身影的具體氣息都看不穿,否則不會與之對話。
而白夜如此實力,卻也處處陷入被動,足以可見這墓穴的可怕。
白夜沉默了。
許久沒人說話,整個殺墓顯得寂靜無比。
刑滅蠢蠢欲動,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出聲。
亦不知多久,白夜打開了眼。
「我得進去。」
「白夜...」沉紅急呼。
傅無情與衣白秀也流露出擔憂。
「白秀說的很對,機遇都是伴隨著風險的,既然我撞見了這機遇,為何不去試一試?魂修之路,本就千難萬險,若畏畏縮縮,我絕不可能有所長進!」白夜像是下定決心。
但話雖如此,其實他心里知道,九魂的局勢,容不得他再這樣下去,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以面對即將到來的風雨,還有聖州之行。
「白秀、沉師姐,無情, 你們在這等我,我進去看一看。」
「可是...」沉紅還想說什么,傅無情卻接過了話:「你自己萬事要小心。」
沉紅看了她一眼,終歸也放棄了勸說。
「我會盡快回來的!」
白夜點點頭,手掌一抓,將刑滅揪了起來,拉著他一同朝那隧道門行去。
他不可能把刑滅留下,畢竟刑滅的天魂還沒有廢,要對付衣白秀等人太容易了。
入了遂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白夜直接將刑滅推到前頭探路。
刑滅知道自己毫無主動權,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前頭小心試探。
然而令白夜錯愕不已的是,整條修長的遂道,完全沒有半個機關。
這墓穴的主人故意不設機關的嗎?那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
二人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遂道的盡頭。
刑滅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盡頭的石門推開。
轟隆隆....
沉悶的響聲仿佛傳遍了整個殺墓。
石門大開,塵土飛揚!
映入二人眼中的,卻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宮殿!
刑滅呆住了。
白夜也怔怔的打量著這個宮殿。
宮殿極為廣大,高不見頂,大無邊際,而在中央處,是一個以萬層台階構築的三角形金字階梯!
階梯的上方擺放著一個漆黑的棺木,棺木內部躺著的,必然就是這殺墓的主人了。
白夜與刑滅小心的走了進去,才發現上方垂下來一條條漆黑的鐵鏈,而二人的腳下,是一個個恐怖的浮雕。
這些浮雕尤為慎人,有惡鬼浮雕,也有凶獸浮雕,琳琅滿目,將整個地面鋪平。
「過來!」
這時,棺木里響起聲音。
二人皆是一驚,望著那巨大的金字台階,深吸了口氣,小心的靠近。
「必是大能相中了我們,要賜予我們傳承!」刑滅十分激動,壓低嗓音說道。
白夜不語,但一直保持著警惕。
待二人靠近了金字台階時,才發現台階的下方,擺放著大量陶俑。這些陶俑皆是與人無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裝扮各異。有人身披盔甲手握長槍,有人戴著斗笠手持長劍,也有身似小山,威武霸道的,也有靈動曼妙,好似仙女的。
「這些都是我這一輩子殺過的大能,他們每一個都是名震四方的強者,我在臨死之前,把他們的樣子以凝土之術融了出來,為我陪葬!」聲音再起。
白夜聞聲,立刻恍然。
這或許就是一種戰績的表現吧。
「前輩要我們來這里所為何事?另外...前輩是誰?」白夜深吸了口氣,大聲問道。
「我是誰?」
那棺木里的聲音默然了片刻,倏然發出凄涼而狂妄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我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該是誰?這一縷意念的記憶如此殘缺,我根本找不到以前的我,我已經死了!」
「可是,我是怎么死的?我是自殺而死的!我是一個不想死卻不得不死的人!我本來可以活的好好的,但卻為了所謂的大義,不得不死...」
「我後悔了,這個大陸上的人居然沒有誰記得我,有後人找到了我的葬身之所,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好後悔!我不該去死的!我好後悔!!」
音浪咆哮,如雷霆般炸開,直震得刑滅口吐鮮血,連連後退,連白夜都受到影響。
對方死後殘存的意念如此強大?
那他生前...又是何種境界?
白夜不敢去想。
片刻後,棺木里的怒吼消失。
他似乎恢復了平靜,卻沒有再說別的話。
「我是誰,不重要了,現在...我要將我的傳承交給你!」
此話一落,刑滅與白夜都愣住了。
這墓穴的傳承...這么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