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剝...剝皮?」
盪飛陽當場懵了。
那雙眼微垂的仇天大君也不由稍稍睜大了雙眼,望了盪飛陽一眼。
剝皮...他並不會死。
但這對於一名大能而言,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是一輩子的侮辱!
信蓮九這不僅僅是要殺了仇天大君,更是要他身敗名裂,被人恥笑!
何其的歹毒啊!
「不...不...不能!我不能這樣做!他是我大哥,我豈能剝了自己兄長的皮?我不能...」盪飛陽渾身瘋狂的顫抖著,整個人哆哆嗦嗦,臉色蒼白的很。
「不這么做的話,那你只有死路一條了!」信蓮九嘴角上揚,神情猙獰的說道。
盪飛陽面無血色,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顫抖急喊:「死...死?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當初他與仇天大君一眾一起被白夜關在了蒼天崖,雖然白夜並未折磨他們,但身為階下囚的盪飛陽卻是在這段時間內明白了自由與活著究竟是多么重要。
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兒,也不去考慮什么復仇,他只想回到盪家老老實實的待著。
可現在...他發現連這簡單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不。
我不能死在這。
我還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
還有那么多美人那么多奇珍異寶在等著我。
我不能死!
盪飛陽渾身瘋狂的顫抖著,人艱難的抬起頭,呆滯的望著仇天大君。
仇天大君顯得無比的平靜。
他默默的注視著盪飛陽,面如死水,無波無瀾。
「快點動手!!」
信蓮九大喝一聲。
盪飛陽心頭無比的慌亂,望著仇天大君,欲言又止。
「大哥,我...」
「動手吧。」仇天大君倏然開口,他的臉上盡是淡然,顯然,他已經認命了。
「不要!!」
後面的畫江月嚇得是急忙沖了過來,一把拽住盪飛陽的手。
「飛陽,你...你要是這樣做了,那便毀了,不僅僅是大哥,還有你們盪家...也勢必抬不起頭...」畫江月顫抖的喊道。
其實這不僅僅是顏面的問題,還有來自於仇天大君那些朋友的報復。
要知道,仇天大君嚴格意義上與盪家並沒有關系,不過是仇天大君比較念情,所以一直相助於盪家。
可仇天大君是仇天大君,他的那些朋友甚至手下可不會這樣想,如果盪飛陽剝了仇天大君的皮,他們的聲譽也勢必會受到影響。
到時候這些人勢必會前來問罪盪飛陽,甚至連她畫江月也難辭其咎,那樣一來,情況可就糟糕了。
所以畫江月必須要站出來阻止。
盪飛陽聞聲,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哦?在乎面子嗎?所以說你連命都不要了?那這可真是個愚蠢的決定啊,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信蓮九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很是玩味兒,繼而輕輕揮手。
信蓮尊者心領神會,直接提臂一抓。
嗖!
盪飛陽的身軀立刻被無盡的氣勁給包裹。
「住手!住手!!」
仇天大君急喊。
「哦?」
信蓮九眯著眼望著仇天大君。
卻見仇天大君眼神凝冷,繼而沖著盪飛陽低喝:「吾弟!聽著,你速速動手,與其就這么白白的死在這,不如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至於那些所謂的名利,根本就是雲煙!你明白嗎?速速動手!」
「大哥...」盪飛陽痛苦的嘶喊。
「不要感到悲傷,也不要感到難過,自與白夜一戰慘敗後,大哥悟了...大哥以前一直在意氣用事,一直在為所謂的名利義氣而浪費生命,你不能與我這般,不能再執迷不悟!快,動手吧!!」仇天大君沙啞道,聲音決絕。
盪飛陽那張驚恐的臉上盡是淚水。
這一刻他才明白仇天大君已不再只是將他當做是母親的孩子來看待,更是將他當做胞弟對待。
「大哥...我知道了...」盪飛陽涕淚縱橫,痛苦嘶喊。
人們齊震。
「呵呵,有意思了。」信蓮九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繼而朝那信蓮尊者使了個眼色。
信蓮尊者直接將手一松。
吧嗒。
盪飛陽摔倒在了地上。
「動手吧。」信蓮九眯著眼笑道。
「飛陽!」畫江月凄喊了一聲。
其余人也皆是用著不忍的目光望著盪飛陽。
卻見盪飛陽艱難的起身,很是痛苦的朝仇天大君望去,旋而邁開步子,一步步走向了他。
仇天大君深吸了口氣:「吾弟,不要有愧疚與悔恨,這是你人生的必經之路!來吧!」
聲音墜地,仇天大君徑直閉起了雙眼。
「啊!!」
終於,盪飛陽動手了。
只聽他咆哮一聲,雙掌蓄起氣勁,狠狠的朝仇天大君的身軀扣了過去。
所有人呼吸全是凝緊,瞪大眼睛望著盪飛陽的每一個動作。
難道說,仇天大君一世英名就要於此盡毀嗎?
人們都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