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悠依舊在笑。笑得那般的人畜無害。讓人怎么也無法將她跟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突然,封行朗的雙臂收緊,女人便深陷在了他的懷中。被擁得很緊,緊得連呼吸都不再暢通。
「這樣的擁抱,你還滿意不?」
封行朗也在笑。他的笑,滿染著戾氣。似乎在不經意間的下一秒,就會用暴力勒死這個女人。
「這么緊……太暴力了!我都沒辦法呼吸了!」藍悠悠將頭深埋在封行朗的匈膛上,嬌羞的笑。
「那這樣呢?」封行朗將雙臂上的力道松開了一些。
「嗯……但還不夠用情……因為我還沒聽到你心跳加速的聲音!」
藍悠悠抬起頭來,用自己的臉頰貼在了封行朗心臟的地方,深深的失落涌上凄意的臉龐,她帶著輕輕的泣聲問道:「封行朗,你還有心嗎?」
「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封行朗已經有些煩躁起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無疑就是想從女人的嘴巴里得出那個人的消息。對女人眷戀他的情感,他一概無視,更沒有任何興趣讀知。
用封立昕的話說:除了仇恨,封行朗整個靈魂中已經裝不下其它的東西。除了復仇,還是復仇。
「那個人……就是我啊!」藍悠悠咯咯的笑出了聲。宛如動聽的黃鸝鳥,清脆又干凈。
「藍悠悠,你t媽的耍我?」
暴戾之氣在這一刻爆發開來,封行朗一把揪過藍悠悠的長發,將她那張美艷的臉龐往後拉扯。
「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不然老子真會弄死你!」
「我都已經說過了,那個人,就是我藍悠悠!你弄死我吧!」
藍悠悠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告訴了封行朗,那么就等同於將封行朗送上了一條不歸路。可她要他好好活著。所以,即便是她死,她也不能說。
「你真以為我不會弄死你么?」封行朗卡住藍悠悠的頸脖,幾乎快將她從地面上給提起。
呼吸被截斷,藍悠悠只是痛苦的能耐著;甚至於連掙扎她都忘了。
她深深的凝視著男人那張因憤怒而扭曲起來的臉,凄凄的微笑著。一直微笑。
藍悠悠心想:即便是死,也要在這個男人眼里留下漂亮的容顏。
「朗哥,快松手啊……松手啊!」葉時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藍悠悠氣若游絲的那一瞬間,他鼓足勇氣沖了過來,「朗哥,她活著,立昕哥才能有被治愈的希望啊!」
不知道是葉時年哪句話打動了封行朗,最終,封行朗還是松開了手。或許正如葉時年所說的那樣,眼下迫在眉睫的事兒,便是送大哥封立昕去美國做進一步的治療。
如果他不肯去,或是不肯配合,那再精良前沿的醫術,也是無濟於事的。
自己又從封行朗的手中撿回一次命?藍悠悠並沒有因為剛剛的酷刑而難過,反而笑得格外的燦爛。
雖說帶著咳嗽,帶著急喘。
「封行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弄死我!你喜歡我,對不對?」得以自主的呼吸,藍悠悠又開始挑釁著封行朗的底線。
「是嘛……」封行朗拉長著聲音,微微躬下他挺拔的體魄,輕悠著口吻:「不過這回你真的想錯了!我的確是舍不得弄死你,但那並不是因為什么喜歡!而是我不想讓你死得這么便宜!」
「口是心非!」藍悠悠帶羞一笑。
她總是能在端庄的冷艷,和天真的純潔中做著快速的變換。
但她也有真實的時候。就比如說剛剛:
她緊緊擁抱著封行朗的時候;
她貼臉聆聽封行朗心跳的時候;
她說出那句『但這些並不妨礙我依舊那么的喜歡你』的時候……
「是不是口是心非,你馬上就能知道了!」封行朗接過葉時年遞送過來的毛巾擦拭手上的污痕。
然後再將那條毛巾丟棄在了藍悠悠的身上。似乎在表達他的態度:你藍悠悠在我眼里,就跟這個骯臟的毛巾一樣!丟棄你,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封行朗轉過身來,似乎連一眼也不願意去多看癱軟在地面上的藍悠悠。
目送著男人挺拔的身姿離開了gk集團的地下儲藏間,藍悠悠那晶瑩剔透的淚水,最終還是從她那張瓷娃娃般的臉龐上滾落了下來。
阿朗,如果當初代替你去死的人不是你大哥封立昕,而是我藍悠悠,你會不會也能像銘記你大哥封立昕那樣來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