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知道封行朗問話的目的,便不假思索的如實告之。
「這不就解釋通了:那個黑衣人想從你一個柔弱的女人手里奪走諾諾,顯然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可他最終卻沒有那么去做……顯然,那個黑衣人的目的並不是要真的奪走,或是傷害諾諾!而是想……」
封行朗頓住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黑衣人的目的只是想鬧騰一下雪落母子。
好讓他從御龍城火速趕回來?
似乎,雪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兒:因為一開始趁她睡熟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就有機會偷偷摸摸抱走兒子林諾的。而不是一直拖拽著小家伙直到她醒來……
「行朗,你是覺得那個黑衣人會是河屯的某個義子?」
「還不確定!等過完今晚應該就知道了!」
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男人,雪落微微的輕吁出一口濁氣,「你為什么不懷疑是藍悠悠指使他人這么做的呢?」
封行朗默怔了一下,或許是沒想到女人竟然會這么責問他。淡淡的在唇角勾起一彎弧度,「你覺得以藍悠悠的歹毒:她只會鬧騰一下你跟諾諾就離開?」
男人的這番話到是挺真實的。因為藍悠悠既然要出手,就絕對不會不痛不癢。
「封行朗,你用『歹毒』一詞去形容你心愛的女人藍悠悠,不心疼么?」
雪落的話,帶上了酸意的色調。
「聞到了么?這百年的老陳醋!誰還沒有個過去啊!」
封行朗淡淡一聲。
「我才不會吃你跟藍悠悠的醋呢!」
雪落口是心非的為自己狡辯著,「我更歡喜看到你封行朗忍痛割愛!對藍悠悠愛又愛不得,恨又恨不下去的痛徹心扉的樣子!」
封行朗笑得澀意:這女人要是想跟你耍起小眼兒來,還真是不可小覷。
「這么懂我?鑽進我心里去看了?」
封行朗環抱著女兒柔若無骨的腰,「如果你真去我心尖里看了,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看著在自己懷里慢慢安睡的女人,封行朗卻陷入了未知噩耗的等待之中。
如果他是河屯,又成功的引開了他封行朗這個絆腳石,那自己一定會再派人去御龍城殺個回馬槍。
如果真是這樣,那嚴邦今晚就必死無疑了。
最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也就等同於,此刻最混亂的御龍城,越容易成功下手。
封行朗能想到這一點,叢剛同樣也能想到。
「boss,現在御龍城里混亂一片,我們趁機潛進去,滅掉嚴邦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而且還能『嫁禍』於河屯!」
能想到的人,還有衛康。
「變聰明了嘛!」
叢剛的聲音清洌洌的。像河床里浸泡了千年的石塊。
卻又隨之輕嘆一聲,「算了,今晚就饒他嚴邦一條狗命吧。」
「為什么?今晚的機會很難得!」
衛康有些不理解boss叢剛為何不趁熱打鐵。
「我要嚴邦死得連一條喪家之犬都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