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算了，親爹跟你媽咪一起回！到時候可別哭著吵著跑回去哦！」

封行朗緊擠著雪落坐了下來，探過一條手臂環住女人的腰。

「媽咪才不會跟你回去呢！親兒子在哪里，她就會留在哪里！」

不想被怠慢的林諾小朋友上前來抱住雪落的腰，賣乖的輕蹭著，「媽咪最愛的人是我！」

「行，那親爹也在這里住下。」

封行朗將自己的妻兒一起兜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直到你跟媽咪願意跟我回去為止！」

……

車窗上，趴著一個漂亮又乖巧的小女孩子。大概四五歲模樣。彈指可破的面容上，滿懷著期待。

一雙澄澈的大眼睛靈動的眨著，像是櫥窗里染了靈氣的洋娃娃。

封團團很乖巧，一直很安靜的不吵也不鬧。

開車的是巴頌，他早早的便等在了機場。

叢剛偶爾側眸來掃上封團團一眼，微眯的眼眸輕淺的上揚著。

「團團，你最喜歡誰啊？」

叢剛並不是那種多話的人，亦不是那種有愛心的男人，更不會刻意的去哄逗封團團。但有些話題，還是要做一些必要的鋪墊，才會讓一個5歲的小家伙更容易接受些。

封團團還過頭來懵懵的看了叢剛一眼，「團團最喜歡papa……也喜歡叔爸和諾諾哥哥。還有叔媽……還有我媽咪！」

「你媽咪已經死掉了！」

叢剛風輕雲淡的說道，「從今往後，你就喜歡不成了！」

小可愛驚恐的瞪大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呆滯的看著叢剛，噙不住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

「大毛蟲叔叔……你是說真的嗎？我媽咪……我媽咪真的死掉了？」

「嗯！死掉了！所以以後你就不要想她了！」

叢剛的話不帶一丁點兒的溫度，也沒有去考慮一個孩子的承受能力。

「團團的媽咪死掉了……那團團就沒有媽咪了……團團成了沒媽的孩子……」

小可愛努力的隱忍著眼淚和傷心，可忍啊忍的，就失控的嚎啕大哭起來。

叢剛沒有安慰哭泣中的封團團，而是任由她這么嚎啕大哭著。

「大毛蟲叔叔……團團沒有媽咪了……團團沒有媽咪了！」

叢剛就這么看著哭哭啼啼中的團團，等她抽泣得快接不過氣來時，才淡聲一句：「叔叔也沒有爸爸媽媽了……不是一樣過得很好么！」

真的很好么？

至少在遇上封行朗之前，叢剛只是一具仇恨堆積的行屍走肉！

可遇到封行朗之後呢……似乎更糟糕！

「那大毛蟲叔叔會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嗎？」

見有人比自己更可憐，小可愛一邊哽咽著，一邊抽泣著問。

「不想！」叢剛冷聲。

「為什么？大毛蟲叔叔的爸爸和媽媽對你不好嗎？」小可愛怔怔的問。

「團團，哭一會兒就夠了。」

叢剛遞來紙巾，「把眼淚擦擦干凈！你媽咪死了，你跟你爸爸一起只會生活得更好！」

小可愛接過叢剛遞來的紙巾，「那團團再哭一會兒好不好？團團真的好難過……」

「……」叢剛微微頷首，「嗯，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