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捏了捏自己泛疼的眉心,隨後將電話撥打給了叢剛。
憑借自己這么多年來對叢剛的了解,那家伙一定藏著事兒。要不是叢剛提醒他,他是萬萬不會想到這孩子竟然是大兒子封林諾的。
大兒子去英國留學才八個月,即便現談一個女朋友造孫子,也沒那么快。
要封團團現在生了個孩子,封行朗還有可能往自己大兒子身上去聯想。
而且大兒子也沒正兒八經談過什么戀愛;所以封行朗根本就沒想到那孩子會是大兒子的。
以為只是那種棄嬰,被父母送來生活條件富足的家庭來過好日子罷了!
「嗯?」
手機里,傳來叢剛的上揚式微哼。
「叢剛,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當爺爺了!」封行朗不緊不慢的說道。
「嗯……你兒子懂事得真早!」
叢剛淡淡的接話,「恭喜你了封大總裁!」
「叢剛,你這么淡定呢?」封行朗斂聲問。
「又不是我當爺爺……」叢剛不溫不火的接上一句。
「毛蟲子,你早知道這孩子是諾小子的……對吧?」封行朗追聲問。
「我可沒那么神通廣大!」
叢剛輕吁出一口氣息,「更沒那閑情逸致管你們一家子的閑事兒!」
微頓,不等封行朗炸毛,叢剛接聲問上一句:「怎么樣,這么突然的就當上了爺爺……是不是挺驚喜的?」
「可不!到現在還驚魂未定著呢!」封行朗冷哼一聲。
「你是年紀越大,越不經事兒呢!這就把你嚇到驚魂未定了?萬一哪天……」
叢剛欲言又止。尋思著以封行朗的承受能力,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叢剛,你丫的背著我還藏著什么事兒?」
封行朗怒聲問,「那個姜酒,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她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呢?冷不丁冒出來,又冷不丁的消失,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究竟想干什么?」
「這話你應該去問你寶貝兒子吧?」
叢剛淺嘆,「他怎么睡的人家小姑娘,又怎么對人家小姑娘不負責的……養不教父之過,你這個當爹的也逃脫不了干系!」
「那丫頭在哪兒?」封行朗隱忍著怒意問。
「我怎么知道……她剛生養不久,應該在醫院吧!」叢剛淡應。
「毛蟲子,你能不能上點兒心?」
封行朗厲聲,給出了可行方案:「你明天把小蟲和安安送來我家,你去調查這個姜酒!無論是我,還是封林諾,都不會虧待她的。」
「關我什么事兒?當爸爸的不是我……當爺爺的更不是我……」
叢剛淡哼,「我憑什么丟下自己的女兒,要去幫你調查兒媳婦?」
「叢剛,那你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孩子剛出生沒幾天就離開親媽和親爸?」封行朗反問道。
「找孩子媽,難道不應該是你兒子的活兒嗎?」
叢剛沉聲反問,「你兒子這得多大的巨嬰,才會讓別人給他代勞?」
從某種程度上講,叢剛所說的都是事實。
在封行朗的心目中,大兒子即便已經成年,也只是孩子;再加上有個處處護犢子到細致入微的河屯,封林諾還真被他們給逼成了個『巨嬰』!
「毛蟲子,諾諾他還是個孩子……」
果然不出叢剛所料,封行朗一直把自己的大兒子當成隨時呵護的巨嬰。
「封大總裁,二十一歲的孩子……也不小了吧?!」叢剛哼聲。
「姜酒背後有默爾頓家族!諾諾還涉世未深,你讓他怎么去找?」
封行朗帶怒的反問,「感情你從沒把諾諾當成自己的孩子是么?」
「封行朗,你怎么越老越蠻不講理了?憑什么我要把你的兒子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他是叫過我一聲爸呢?還是給我端茶倒水盡過孝?」
雖說跟封行朗講道理,要比對牛彈琴還難;但叢剛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講了。
「叢剛,我說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呢?」封行朗哼聲反問。
「……」真不知道是誰自私!
「封行朗,你要護犢子,你使勁護!護到你兒子生孫子,我都沒意見!」
叢剛淺吁,「但你不能強求別人去護你的兒子!說得難聽點兒,你兒子林諾就是個沒擔當的巨嬰!」
言畢,叢剛便直接把手機給掛斷了。
「喂……喂!死蟲子,你剛剛說什么?」封行朗果然炸毛了,「你竟然敢說我兒子是沒擔當的巨嬰?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