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將她摁住,待撕開紗布,看見那道長達三厘米的磕傷傷痕,目光驟然一沉。
顧南舒抬頭與他視線相對,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
那一瞬間的功夫……
她在陸景琛的眼眸中看到了厭惡、嫌棄……
又似乎還有內疚和心疼。
不!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會心疼她?
他又怎么可能會內疚?
顧南舒用力捏緊了手指,長甲掐入了掌心,劇烈的疼痛迫使她從幻想中回到現實。
「我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陸總是不是覺得挺可惜的?」她仰起頭,視線冷漠,與陸景琛冰冷的目光交接。
陸景琛眼底那一絲絲的小情愫,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地冷嘲:「不可惜。陸太太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陸家。臟了陸家的名聲,也臟了我的床!」
顧南舒顯然被他這句話刺激到了,倒頭就躺在了沙發上,故意將自己那沾了血跡的額頭往沙發上蹭了蹭,將那昂貴的真皮沙發上蹭滿了血腥味兒。
「怎么辦呢?一不小心弄臟了陸總新買的沙發墊。」顧南舒抿唇笑得花枝亂顫,「好可惜呢。畢竟陸總是那樣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呢。」
陸景琛跟她說話,莫名地一陣心煩,抬手一把就扼住了她的下巴,冰冷著聲音道:「顧南舒!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繞來繞去,能不能跟我說人話?」
顧南舒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擰了擰眉,清了清嗓子問:「陸景琛,你到底想聽什么。」
「嫁給我六年。你有沒有一分鍾,哪怕是一秒鍾,喜歡過我?」陸景琛深深望向那個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