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心頭一滯。

傅盛元灼熱的鼻息掃過她的鬢角耳尖，換了別人，顧南舒肯定早就躲開了，可是眼前的人是阿元啊，那個為她忍了這么多年、孤身一人委屈了這么多年的阿元。

縱使他們之間的感情時過境遷，她也舍不得傷了他一分一毫。

「南南，做我的傅太太好么？」

傅盛元攢著顧南舒的手腕，鮮少這樣用力地把人往懷里拽。

顧南舒心不設防，整個人一個趔趄，額頭就撞在了那人的胸膛上。

幾乎是下意識地，顧南舒驚慌地伸手，撐在兩人之間，勉力維持著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阿元，我是簽了離婚協議，但是還沒公證，離婚證還沒拿。」她心慌意亂地解釋，想要將面前的人推開。

傅盛元雙腿筆直挺立，一張臉明明慘白到毫無血色，手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硬生生推開了擋著她們之間的那只手，將人摁死在懷里。

「我可以等。」

他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

顧南舒的鼻尖撞上他的肩膀，絲絨質地的睡衣上強勁的酒精味道突然就嗆入了她的鼻腔。

「阿元！你喝了酒！你不能喝酒！」

顧南舒拍打著他的肩膀，一臉焦慮，「宋醫生人呢？！他知不知道你喝了酒？！」

傅盛元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掌扣在顧南舒的肩頭，擺正了她的身體，逼著她與他對視，卻不讓她逃離這親密的安全距離：「關老宋什么事？我讓他回家了。」

那就是瞞著宋醫生喝得了！

顧南舒這樣近距離地看他，才注意到那雙墨色瞳仁周邊的血絲，一圈圈浸染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