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字，極其簡單。

薄沁有那么一瞬間，差點兒落淚，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依舊不動聲色地看向顧南舒。

顧南舒的一顆心被薄沁那一連串的質問，勾得起起落落，回想起陸景琛將她趕出手術室時的決絕，心里愈發不安起來。

所以……

阿琛是在騙她嗎？

為了做那個手術，故意認下那些所謂的罪行，故意將她趕出手術室？

顧南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似乎已經快要分不清阿琛對她到底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了。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殺臻臻？他在騙我？」

顧南舒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問出聲來，「臻臻他沒有死……對不對？」

薄沁的眉宇間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後握著傘的手指不由收緊了幾分，冷沉著嗓音道：「抱歉，我收回我剛剛說過的話，我說那些，不過是希望你能阻止阿琛做手術而已。但就在剛剛，阿琛已經發短信給我報平安了。手術成功，從今往後，再沒有什么碎玻璃能威脅到他的生命了。」

「你說什么……」

顧南舒的唇瓣哆嗦著，頭頂一片暈眩。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期待，總好過被人捧上雲端，又重重落下。

「我說，臻臻確確實實葬在你的腳下！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保不齊屍骨還沒徹底腐爛掉呢！顧南舒，我去醫院看阿琛了，你就在這兒慢慢挖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