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領了殘軍從上游下來,就見到河畔被淹了許多,遍地都是浮屍,宛若一片人間煉獄。
河對岸還有一些方臘軍正在打掃清理戰場。
遠遠觀望許久,關勝默默率領兩千兵卒順著地上的痕跡追向童貫。
「稟報太傅大人,戰場清點完畢,我軍剩余三萬五千六百人。」一名士兵向童貫稟報消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受驚逃離的士兵和從河里僥幸逃得一命走散的士兵正在被陸續收攏。
這一戰十三萬人只剩下了三萬五,就算最後能收攏一些殘兵能留存下來的也不過只有四萬左右。
童貫臉色慘白心有余悸,本以為在上游派駐了關勝就萬無一失。可也正是因為相信關勝導致他燈下黑,根本未曾想到上游會突然發生洪水。
「此敗和關勝脫不了干系。」有人說道。
「都怪關勝,若不是關勝丟失了堤壩我們豈會死這么多弟兄。」
一旁其他將領紛紛出言說道。
此戰大敗回去後定會有人受責,關勝正是最好的背鍋對象。
張清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他人微言輕,只好默默嘆了口氣在一旁不語。
童貫回過神來,心底念頭轉動,此番回去肯定會被陛下責罰。
若是能找個人擔責也是最好不過。
一般的小蝦米擔不起這責任,陛下知道了定以為自己在推卸責任。
這關勝有些名氣也有些身份,用來擔責倒是最好不過。
「此番洪水定是上游堤壩有失。」童貫沉痛說道:「就是可惜了我們的大好兒郎。」
「太傅大人,說不定就是關勝和叛軍勾結,否則就算他守不住派人通知我們總行吧。」高沖漢說道。
「高將軍言之有理。」童貫點頭。
過了半個時辰,關勝領著大軍追來。
見到分毫無損似乎根本沒有經歷過戰斗的關勝軍,童貫眯起眼睛,難道關勝真的和敵軍勾結?
否則為何關勝和他身後的軍隊沒有經歷過戰爭。
想到這里童貫忌憚關勝武力,不敢讓他離自己太近。
低聲密語囑咐周圍將領隨後童貫命人將關勝帶過來。
關勝一過來就被高沖漢抓住右手,同時將關勝的大刀奪了去。
王文德上前抓住關勝左手,王煥手持繩索將關勝捆住。
關勝睜開眼睛,「將軍這是為何?」
「將軍!」郝思文持刀上前。
一旁宣贊突然面色一沉,對郝思文沉喝道:「郝思文放下刀,你是想害了關勝將軍嗎。」
作為關勝的結義兄弟,郝思文臉色陰沉。
「我只想知道我們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捆住關勝將軍。」郝思文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童貫冷笑,「失了上游堤壩就是重罪,我讓你們築堤是去水淹方臘,不是淹我們!我如此信任你們你們卻失了堤壩,該當何罪!」
「和我們無關,那洪水是從上游下來的。」郝思文怒道。
童貫聽見此言眼神閃爍,但他還是大義凜然的道:「你說是上游來的我就相信?那為何你們沒有派人去上游探查,我將重任交給你們就是讓你么全權負責此事,丟了堤壩就是你們的責任!」
關勝冷靜下來轉頭對郝思文說道:「放下刀。」
「兄長。」郝思文很難受。
宣贊突然上前奪走郝思文兵器,低聲在郝思文耳邊說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