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只擔心方臘的身體,得知方臘壽命所剩無幾後更是自責不已。
「若是我當初能在爹您身邊,這些逆賊就不敢對您出手了。」方天定說道。
「你如果在他們就不敢動手了,只有千日捉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方臘說道,「就算這次不動手他們遲早也能找到機會的,能早點把這些賊找出來對我大永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二叔他......」方天定聲音越來越小,怕提及方貌會讓父親生氣。
「你二叔他走錯路了。」方臘很惋惜。「但他也得到了該有的結局。」
而得知方貌意圖篡位之事的真相後方天定五味陳雜。
他記得小時候方貌還抱過他,雖然在他的記憶力這位二叔性格是略微孤僻,但他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的,可沒想到最終還是發生了兄弟鬩牆之事。
盡管如此方天定也並不覺得父親對方貌那一支趕盡殺絕的決策是錯誤的。
否則倒霉的就是他們家了。
這種事情上向來都是成王敗寇,勝者怎么惋惜怎么遺憾怎么大度都可以,而敗者只能全家老小的骸骨在土里滋潤後花園。
「我想將王位傳給方牧。」方臘說道。
方天定倒是沒有過多意外,似乎早有心理准備。
「他比我更適合。」方天定說道。
方臘高看了方天定一眼。「你沒有其他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方天定搖頭說道,「我不會當皇帝,當了也管不好國家,別人還會罵我昏君,平白無故我可不想被無數百姓在背後戳脊梁骨。」
「我想讓你現在先當兩年。」方臘說道。
方天定口里的茶噴出來,「爹,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給小牧嗎。」
「是給他,但不是現在。」方天定說道。「現在的他不是最適合的。」
方臘笑道:「哪有那么難,下面的事都有專門的人去做,你只需要管住這些人就好,主要是他現在年齡確實比較小心性不夠成熟。我雖然相信小牧的能力,但不是現在。」
方天定沉默,確實如此。
心性不成熟容易沖動,冒失。沒有分辨能力有可能會聽信讒言。如果君主過於懦弱沒有自己主見,有可能會被下面的臣子架空。
所以過早的繼承皇位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將軍已經捉到那柴進了,他正准備帶著人離開江南,現在被厲天潤將軍活捉。」這時有斥候來報。
「把他帶來。」方天定眼底露出一絲憤怒。
柴進被帶了上來,身上套著枷鎖。
面龐白凈,鬢角打理得極為整齊,雙眼溫潤如玉。
單就長相來說柴進是不俗的,而且柴進身上也有一種特殊的氣度,不似普通人。
「你可曾想過會被我們捉到。」方天定冷聲說道,起身拔出腰間挎著的長劍橫在柴進肩上。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請便。」柴進平靜說道,脖子豎起,沒有絲毫畏懼。
「好,那我給你一個痛快。」方天定直接痛下殺手。
柴進眼底露出一絲錯愕,似乎根本沒想到方天定會這么回答。
正准備說什么方天定已經一劍抹過,柴進脖子飆出一道血跡濺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