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起義一月有余,天下各地黃巾軍攻占州郡縣城,聲勢浩大,席卷天下。
一時間天下陷入烽火狼煙,遍地戰火,這是中漢成立以來最大也是最恐怖的一場叛亂,更是目前為止中州歷史上除了陳勝吳廣起義以外聲勢最隆重的一場起義。
不止是中漢,連中漢接壤的鄰國也都紛紛得知了消息。
各國君王心懷叵測,作壁上觀,伺機而動。
冀州,巨鹿。
「大兄,朝廷大軍節節敗退,再過兩個月或許我們就能集結大軍踏平洛陽了!」張梁興奮說道。
張角卻是搖搖頭,眉宇間有一絲憂愁。
「可現在天下各地皆有人稱我們為黃巾賊。」巨鹿城內,張角雙手負於身後喃喃自語。
左右兩側的張梁張寶兄弟異口同聲道:「大哥,那都是他們不了解我們黃巾,都被朝廷蒙蔽了,當他們了解我們黃巾後就會理解我們的宏遠。」
「不,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張角嘆了口氣。
「我們太平道本就需要天下人心方可推翻暴政,如今除了冀州誰不在討伐我們,我們面對的不止是朝廷、世家,還有其他十二州的百姓,如今雖盛卻如烈火烹油,似盛實虛。」張角閉上眼睛。
張寶張梁沉默,他們只聽兄長的話,從小就如此,哥哥說的總是對的。
張角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這些年收的弟子的模樣。
在自己面前時都很乖巧懂事。
但他們離開自己身邊後就變了。
殘害百姓,搜刮民脂,劫掠婦孺。
名義上是義軍,但行得卻比朝廷還要殘暴之事,張角雖憂卻難以管控。
現在的他隱約已經失去了對各州黃巾軍的掌控,名義上他為天公將軍,卻真正的各州黃巾軍掌控權不在他手中,他手中能指揮的唯有冀州黃巾軍。
「這樣很容易被朝廷大軍分而擊破。」張角聲音越來越低。「看來唯有如此了......」
張角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在張角令下冀州黃巾軍中挑選的五千精銳陸續進城。
這五千精銳是於黃巾軍中精挑細選的壯士,每人身高俱在七尺之上,身強力壯虎背熊腰。
張角令人於他們身上澆築金水貼滿黃符。
於空地之上暴曬三日,張角施壇作法。
第一日所有壯士身上的金水徹底凝固,人如金塑。
第二日所有壯士體外貼的黃符融於金塑表層,金塑表層浮現大量復雜的符號。
第三日金塑融入皮膚表層,壯士形象與常人無異,身上毫發畢現,唯有金黃膚色異於常人。
「此為黃巾力士,可為我太平大業開疆擴土征伐南北。」張角說道。
三日過去,張角兩鬢斑白蒼老了十歲。
空地上,五千黃巾力士一步、一步,緩慢而又沉穩的舒展身軀。
邊緣的一名黃巾力士似乎不太習慣自己的變化,一腳踏出地面磚石裂開,蛛網般的裂紋以他右腳為中心向外擴散。
張寶張梁見到這些黃巾力士眼底不由露出驚懼。
他們此前也不知道黃巾力士的存在,大哥從未告訴過他們。
此刻,遠在萬里之外,於吉似有所感望向北方,臉色復雜難明。「生煉活人是為大忌,他還是真的做了。命數如此,在劫難逃。」
「這就是黃巾力士?看上去也沒什么特別的。」張燕雙臂環抱胸前,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