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一松，破布衣服滑落，少年奶白的身子呈現。

綾清玄抖了抖新衣服，一件一件給他穿著。

冰涼的指尖偶爾會碰到少年的肌膚，少年抿著唇，一動不動。

「他在追求你嗎？」

「應該。」

「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是你。」

這話他從來沒聽過，可是卻覺得耳熟。

好像曾有人，也這么冷冰冰地跟他說過。

「我對你有用嗎？」

「沒有，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是實驗體，一直為總部的血液數據庫做貢獻，可他不想成為工具，被日復一日的對待，然後被葯物侵蝕，死掉或者瘋掉。

他寧願想去試試，被喪屍咬一口，成為異能者。

至少他能夠保護他人。

「舒涼。」

女生突然開口，舒涼回神，沉寂的眸子看向她。

「好好活著，不許胡思亂想。」

「……」

少年又沉默了，綾清玄給他穿好衣服，抓著他的手臂，將葯箱里的葯膏拿出來，一點點給他塗抹，按壓。

那些傷口一開始只是刺痛，隨著血液的流失，會越來越疼。

少年雖沒有喊過疼，但那青紫的痕跡，總歸讓人看著不舒服。

塗著塗著，綾清玄就把他的手丟到一邊。

「自己凃。」

看著心里就有些燥氣，想殺人。

舒涼抿著唇，拿起葯膏，自己凃。

綾清玄去看那包里是什么，一打開，里面是舒涼身為實驗體的資料，各種數據分析，還有葯物和針管。

旁邊還有一張卡片，大致寫的是。

這批實驗體中最有可能成為血清的就是舒涼，希望林教授能繼續研究，早日提取血清之源，拯救人類。

綾清玄把包系好，然後丟到了垃圾桶里面。

拯救人類的辦法多的是，他們卻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從來沒成功的實驗上。

綾清玄覺得，她有必要去一次地下研究所。

「我塗好了。」身後少年輕聲道。

綾清玄應了一聲，過來把東西收拾好。

「去床上休息。」

少年乖巧地去了床上，躺好後，才意識到房里只有一張床。

那待會兒……他們會一起睡覺嗎？

心頭的鼓動一聲一聲，他抱著被子瞧了過去，見女生摸出不知哪來的書籍在看。

這邊的燈光被關上，只留下書桌上的一盞小燈。

女生神情專注，手里的書翻頁速度很快，微微起的風將女生額前的碎發吹拂，微醺的燈光，將她精致的眉眼迷上一圈淡淡的光暈。

舒涼收回目光，「我睡不著。」

一本書丟到床上來，伴隨著女生不帶情緒的話語，「睡不著就看書。」

舒涼：……

zz提醒，【宿主，反派有幽閉恐懼症，身邊最好有人陪著，燈也不能全關掉。】

本座這不是在陪著嗎。

身為一只愛學習的喪屍，她容易嗎。

【咳咳，宿主，你可以去床上陪啊，那床位置那么大。】zz日常操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