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天使樣。」他冷哼。

惡魔都沒她那么隨心所欲。

又一個陣法丟過來，綾清玄蹙眉，看向奧汀。

那黑色的霧氣太多，以至於洛爾那些被隔絕的黑氣正在蠢蠢欲動，想要融合。

綾清玄加重陣法效果，少年卻纏上來，與她十指相扣。

「親愛的，不要再浪費你的天使之力了，我不會殺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就讓我變成大惡魔吧。」

綾清玄沒回答他，捻起一個陣法，同時讓靈劍過去，將奧汀給敲暈。

那被惡魔控制的身體倒了下去，綾清玄看見溫戈准備帶著惡魔蛋逃跑。

也就在此時，有天使慌忙喊道：「不好了！大批惡魔突破天界防御，沖了進來！」

天界防御，是有幾只大天使在外沿守著，如今惡魔大舉進攻，他們失守了。

「怎么會。」奧斯不甘地朝洛爾望去，對方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抬起手指，正要打響，卻被少女按住。

「打響指跟誰學的，改掉。」

「唔……」少年皺著眉，不想對她生氣，便眨了眨眼睛，隨後數只被惡魔之力包裹的天使出現。

奧斯一看，這不正是從下界帶回來的那些失去天使之心的天使嗎？

而他們的天使之心已經被沾染了黑色，在奧汀周圍盤旋。

局面陷入僵局，綾清玄倒是沒想到，洛爾處於最弱時期，還能操控那些天使。

他和厄什的合作，就是這個吧。

里應外合，將天界拿下。

「洛爾，你說過會聽話的。」綾清玄淡淡說著，竟是要松開手，洛爾抓緊，不讓她甩開自己。

「我憑什么要聽話。」少年突然來了脾氣，「我連報復都不可以嗎？」

「所有磨難和痛苦，都是我一人承受，為什么我現在變強了，還不能回頭折磨他們？」

「你是天使，可我不是，我不用在意那些道德眼光，也不會去在意，我現在只想在意你一個！」

胸膛劇烈起伏，少年眼眶微紅。

有誰知道他承受的那些呢。

沒人。

迎接他的只有寒涼和深潭，他拯救不了誰，誰也拯救不了他。

執念如果輕易被化開，就不是執念了。

「我知道。」

少女語氣淡淡，一如既往，可偏偏洛爾聽了會覺得心平氣和，她的聲音比惡魔的誘惑還要厲害。

「你不知道。」洛爾搖頭，眼眸盛滿委屈，重復道：「你不知道。」

拋開他的實力，他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無人理解，無人溫暖，那么他的世界不需要任何人。

可偏偏綾清玄來了。

照顧了返祖的他，讓他重新有了一次被養育教導的經歷。

如果變成惡魔之前，他就遇見她，該有多好。

「我知道！」綾清玄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堅定，那雙冷眸中，好像有什么在松動。

少年放棄理論，冷聲，「不管你知不知道，這大惡魔我是變定了！」

說著，那被困住的黑色霧氣，連接著奧汀身上的黑色氣息，開始沖撞，朝他趕來。

手掌猛地一痛，少女嬌嫩的手，緊緊握住他的。

那只手的主人，寒色一片。「有我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