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芩被這氣勢緊逼,敗下陣來。
她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竟然能有這樣強的氣場。
即使站著不動,面無表情,也能讓人不寒而顫。
「我會找到證據的,安凌,你囂張不了多久。」
綾清玄算著時間,小小打了個哈欠,「你不過來打我嗎?」
這跑來說兩句威脅的話,挺沒意思的,還是動手來得爽快。
安芩覺得她腦子有毛病,動什么手,她又不是什么莽漢。
況且真動起手來,安凌碰瓷,她不就百口莫辯了。
綾清玄見她面露難色,淡淡道:「我挺好打的,你試試。」
「開什么玩笑,安凌,你別想算計我!」安芩扯著嗓子,一步三回頭地跑開,仿佛後頭跟著洪水猛獸一般。
綾清玄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表情沒控制好,嚇到人家小姑娘了。
沒人打斗的夜晚,真寂寞。
她看了眼高牆,仿佛上面坐著一個人影,可仔細一瞧,什么都沒有。
綾清玄捏了捏自己的臉。
【宿主……你在干啥?】
小家伙的臉捏不到,本座只能勉強捏自己的了。
zz愁。
……
主街那邊發生了一起惡性事故,半夜喝醉的男子躺在瀝青地上,身上多處受損。
官府來了人,杜老爺摸著胡子,判定對方是個練家子,把抓人的事交給杜屏。
杜屏檢查了那男子的傷,帶著酒上門,找了顧漠。
「將軍最近可有什么煩心的事?」
酒壺放在桌上,翩翩公子正要坐下,顧大將軍沉著臉把那昂貴的椅子挪開,換了之前的破椅子。
「我看見你就挺煩的。」
顧漠穿著朴素的糙布衣裳,雙腿毫無形象地擱在桌子上。
他撇著那形象完美,家族穩定,未來可期的公子哥,不由得冷哼兩聲。
身沒二兩肉,怎么保護柔弱的小姑娘。
文文縐縐的,也不知道怎么討小姑娘歡心。
杜屏若真是跟小姑娘在一起,顧漠總覺得小姑娘會受委屈。
「將軍沒個原因便這么大火氣,對身子不好。」
杜屏知曉他脾氣不好,還愛將人懟得無話可說,便也不說別的,直接道:「主街那醉酒男子被人攻擊,可是將軍所為?」
好歹也在顧漠手下待了一段時間,杜屏還是能看出他打人的習慣。
顧漠扒開酒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將軍我見義勇為呢,若這不是你杜家管轄的地方,我早取他狗命了。」
「這么說來,是那人做了錯事。」杜屏一臉完全信任他的模樣,見那酒水從男人嘴角遺漏,一路滑向脖頸。
他神色晦暗了幾分。
「嗯,我這是為民除害,你們應該獎我,而不是來盤問。」顧漠沒注意到他神色,隨意摸了摸嘴。
「這酒難喝,下次換種。」
杜屏打開扇子,輕輕扇了兩下,「好。」
顧漠直接懟道:「熱就少穿點,天天拿著個扇子也不嫌累。」
杜屏:……
他收起扇子,起身,「將軍,我剛來時,好像發現外頭的田里有些干了,要不……」
他話音未落,便見男人翻身舀了一瓢水,趕緊跑出去。
男子抵著下巴,饒有興致。
顧大將軍什么時候對種田這么有興趣了?
杜屏在不大的屋子里轉悠,沒有發現什么之後,抹了一把酒壺,出門。
「將軍,我走了,可別忘了來我爹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