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趨於平靜,飯廳卻跟被轟炸了一樣。
紅衣男子被白衣姑娘按在門框上。
骨節分明的手上青筋顯露,看得出他很用力。
「司徒綾。」
姬月離對自己的未來想象過很多。
他要殺了那些曾經利用欺騙自己的人,要隨心而過,看誰不順眼就干掉誰。
普天之下,唯他獨尊。
卻沒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姑娘,實力深不可測,如此厲害又清冷。
不染纖塵到讓人想弄臟她。
小姑娘的容顏放大,朝他湊近。
姬月離緊綳了一瞬。
冰涼的體溫,幽香的氣息,小姑娘鼻尖在他脖頸處嗅了嗅。
發梢掃過肌膚,姬月離有些癢。
「晚上來我房間之前,先把這一身血腥洗干凈。」
綾清玄松開他,垂眸往下看。
還有這不穿鞋的毛病,誰給慣出來的。
小姑娘的嫌棄,他能感覺到。
姬月離回過神來,沉默的出去。
綾清玄看了看飯廳,差不多已經不能用了。
子易在一旁微張著嘴,不敢相信,師姐竟然讓那教主毫無還手的可能。
「師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這飯廳有事,以後他們去院子里吃?
子易神色猶豫,問道:「師姐,你們剛剛……為什么你打得過他,不除了他呢?」
「他是我的病人。」
這給子易造成了一定沖擊,「師姐,神醫谷不治惡人,他殺了那么多人,為什么你還要治他?」
「他是惡人嗎?」綾清玄反問一句,「有誰天生便為惡人?」
子易咬著唇,心里還是接受不來。
「子易,我們是醫師,並不是被規矩束縛的木偶。」小姑娘冷然道:「我想救誰,便救誰,誰都干涉不了。」
窗外的紅衣一閃而過,清風使然,恍如幻覺。
子易握緊的拳頭松了松,「我知道了,師姐。」
他不會干涉師姐去救誰。
但家人的仇,他一定會報。
……
呂兮枝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暈過去的。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餓得要吐。
外面傳來鎖鏈的聲音,她爬到了鐵欄面前。
三個血煞門的人提著飯菜,面無表情的放在她面前。
「姬月離呢,我要見他!」呂兮枝拍著鐵欄。
其中一人道:「欺騙教主,沒死就不錯了,你還想見教主,痴人說夢。」
欺騙?
他果然知道她不是司徒綾了。
「我能治好他的病,你快去跟他說!」呂兮枝憤然的將飯菜踢翻。
那幾人目光不屑,沒再理會她。
旁邊的囚牢打開,呂兮枝才發現那瘋老頭身上被釘了很多鐵鏈,延伸到牆角,一動就會撕扯骨肉。
「這差事什么時候能換人,我每次來這都快惡心死了。」
「三個月一換,馬上就到了,再忍忍。」
幾人將瘋老頭撞到地上,扒開他的衣服,拿出匕首來。
上衣扒開的瞬間,呂兮枝毛骨悚然。
那人身上哪有什么完好的肉,縱橫交錯的傷疤遍布,有的還在流血。
難怪她之前覺得這囚牢惡臭沖天,還有作嘔的血腥味。
原來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手起刀落,瘋老頭身上被剜下一塊肉來。
「呃!」
他渾身顫抖,面色發青,眼白一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