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母往里面看了一眼，顏景躺在床上好好的，最近不僅氣色好了，身子好像也健壯了些。

也許是她這個老母親的錯覺吧。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綾清玄關上了門，和她一起去了書房。

顏母將合同攤開，有些拘謹道：「說說看，有什么問題。」

她莫名在意她的話。

綾清玄見她沒什么暴躁和不耐的情緒，從顏景的書架上找了一本律法隨意翻動之後，擺在她面前，然後把合同某一條對應指給她看。

解釋起來好麻煩，不如直接給她看。

顏母認真對比念了一遍，還真有些奇怪。

綾清玄瞧見她的神色，又翻動了一下。

一連看了好幾條，顏母捂著眼睛，「不用翻了。」

她不是來專門學習的！

「可我明明讓姚律師幫我看了，他說沒問題。」

「誰介紹的？」

「是……」顏母細思極恐，她找的那個人，以前好像就是通過柏佳怡認識的。

她愣愣道：「不可能，佳怡她，不會的，佳怡是想幫助景兒。」

綾清玄眼神冰冷，點了點合同，「用這種方式得到顏氏，就是幫忙？」

宛如一瓢冷水澆在心頭，顏母合上合同，「我想靜靜。」

靜靜不想你。

綾清玄留給她空間自己去思考。

顏母只是一個頑固守舊的老派思想之人，並不是生惡端的類型，讓她想想就能想明白。

顏母在第二天約了柏佳怡見面，地點就在家里。

柏佳怡久違的帶禮上門，笑容滿面看著顏母，「阿姨，你簽好字了？」

打招呼的第一句就是這個，顏母面色沉了一分，她轉身說道：「先坐下吧。」

柏佳怡看上去有些著急，對顏母說的一些客套話也不感興趣。

直到顏母將合同拿出來，她神采才多了幾分。

「太好了，阿姨，阿景知道的話一定會高……」合同被放到柏佳怡手上，她的話也卡到一半沒有說完。

她翻動著紙張，發現這合同根本就沒有簽名。

顏母端正坐著，垂眸道：「這合同我不簽。」

「為什么？阿姨，你不想幫阿景了嗎？」柏佳怡語氣略激動，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我一個大字不識的婦女能幫上他什么忙，這合同你拿回去吧。」

柏佳怡捏著合同，沉默了會兒，突然站起來。

她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再加上顏母拖延了這么長時間，明擺著就是耍著她玩。

她臉上時常掛著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合同被她拍到顏母面前，她聲音陰沉道：「阿姨，我勸你還是簽了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顏母被她突如其來的變臉給驚到。

「如果你不簽，我就會將顏景成為植物人的消息發到顏氏。」她彎起唇角，將卷發往後撩了撩，「我有很多證據呢。」

「你……」顏母看了合同一眼，想起綾清玄的話，苦笑道：「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情深義重，什么敬愛有加，都是假的。

柏佳怡嗤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我會守著永遠醒不來的顏景嗎，顏氏沒了他，遲早要完，還不如讓我們柏家接手，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幫助了你們顏家呢。」

「景兒能醒！他會醒的！」顏母尖叫一聲，「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我看錯你了！我跟你拼命！」她直接撲過去，在柏佳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