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溫度下去，綾清玄將他抱到床上。

才剛換回來就讓小家伙受罪了啊。

綾清玄坐在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給綾母發了條短信，就在這陪著他。

……

機械轉動，齒輪相撞的聲音響起，『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等他成年，我會讓他離開。』

『……』

『關於這里的記憶，我也會給他消除。這些小事，我來幫大人完成就好。』

『……』

誰？

那兩個人談話的人是誰？

不想離開。

他也不想被消除記憶。

他想留在她身邊，永遠和她在一起。

墨瞳猛然睜開，床上的人驚醒。

沈竹半坐起身，側目看見旁邊握著自己手的小姑娘。

他拉過她的手，緩緩摩擦著皮膚上的紋路。

「大人。」干澀低啞的聲音響起，回盪在這間屋子里。

綾清玄感應到聲音，緩緩睜開眸子。

面前的少年容貌清雋，那雙含著水的墨瞳，緊緊盯著她。

「封珏？」

封珏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了自己懷里。

少年的聲音帶著顫抖，埋在她肩頭悶聲道：「大人，我好想你。」

綾清玄拍著他的背，想挪開都不能挪開。

封珏垂著眸子，貪婪又小心翼翼的聞著她身上那獨有一份的香味。

綾清玄由著他抱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知道主系統嗎？」

能明顯感到封珏身子一僵，他低聲道：「大人想起來多少？」

綾清玄：「不多，但想起來，本座養過年幼的你。」

記憶中的她好像每天都很忙的樣子，但在那一處空間中，總有一個幼小的身影在等著她回來。

即使她是一個不願意說話的人，那人也經常纏著她說話。

那人在她面前永遠都很堅強的樣子，除了對著她燦爛的笑，還有每次見到她的期盼。

但那不哭不鬧的孩子，從某天起，突然要求她將他帶在身邊，還想幫她的忙。

她的世界被人入侵，她產生了反抗意識。

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再理會過他。

之後那孩子跑到了她面前，哭得很傷心，問她是不是討厭他，不要他。

綾清玄不記得自己的回答是什么，但那孩子聽了之後，沒有再哭。

從那天開始，她也真的沒有見過他哭。

封珏輕笑一聲，笑中帶著苦澀的蘊意，「還好大人沒有想起後面的。」

「為何還好？」

封珏緘默，若是知道的話，她會用力的推開他。

見他不回答，綾清玄說道：「別轉移話題，關於主系統，你知道多少。」

封珏拿起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面頰上，眸中包含了許多復雜的情緒，「我知道得不多，但它不喜歡我。」

「你還想被它喜歡？」封珏搖頭，「那倒不是，我也十分討厭它。主系統是所有系統的『父親』，但zz，不是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