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病房。

男人低聲哼著模糊不清的音樂，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上勾勒著兩個字。

江怡。

喜歡她，喜歡到傷害她，還讓她感到害怕，他真是沒用啊，這樣的他，有什么資格繼續喜歡她。

在這里待著的每分每秒，他都沒有辦法將她忘記。

那些曾經相處的回憶，反而更加清晰。

『叩叩——』

敲門聲響起，嚴憂看向鑲在牆里的時鍾。

現在沒到吃葯的時間啊。

「進來。」

門打開，綾清玄朝他說道：「嚴憂，出來一下，有事找你。」

「哦~」

嚴憂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拍了拍，出門後跟著綾清玄到了樓下花園。

「綾醫生，今天這么早放風嗎？」

綾清玄說道：「不是放風。」

「嗯？那是什么，難道是綾醫生喜歡我，想和我幽會？」嚴憂還有心思開玩笑。

「有人要見你。」

嚴憂的腳步一頓，嬉笑的表情立刻收斂，他轉身欲走，「我回房了。」

「嚴憂，你來這就是為了治病。」綾清玄喊住他，「現在就是治療時間，轉過身，跟著我。」

嚴憂沉聲道：「真的是治療時間嗎？」

「對，你只當這是在接受治療。」

嚴憂大口呼吸了幾下，「好，我試試。」

花園里擺放著兩把椅子，江怡就坐在其中一把上。

嚴憂看都沒看她，側身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嚴憂。」江怡小心驚喜的喊著。

他沒有生氣，已經比她預想的好了。

綾清玄在兩人身後道：「現在進行治療的第一步，嚴憂，跟江小姐對視。」

手掌握成拳，嚴憂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他遲遲不動，江怡也在焦急等待著。

察覺到他的為難，江怡說道：「醫生，我就這樣看著他就行，不用對視。」

綾清玄：「那今天的治療就算失敗。」

「嚴憂，你想病情加重嗎？」

嚴憂搖頭，「我不見她，會不會好一些？」

綾清玄繼續問道：「那你這幾個月有好轉嗎？」

「……沒有。」根本沒有好轉，思念她的心情完全止不住，每個月見她的那一次，就想直接將她捆在身邊，讓她只能夠看見他，她的世界只有他。

他不敢愛她。

他的愛只會給她帶來傷害。

帶來恐懼。

綾清玄說道：「既然沒有，那就試試我說的方法。」

嚴憂拍了拍臉，努力說服自己心無雜念之後，正回身子，與江怡對視。

那溫柔似水的眸子里，只裝著他。

對視的這一刻，濃厚的愛意在血液里沸騰。

嚴憂不由自主的離開座椅，後領被拉住，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綾清玄松開手，「只能對視，給你五分鍾，這五分鍾別干其他事。」

嚴憂甩了甩腦袋，再次認真跟江怡對視。

瞧他這模樣，江怡不由笑道：「怎么這么可愛。」

江怡笑起來的時候有著小虎牙，嚴憂神情恍惚，他有多久沒有看見她笑了。

好像限制了她的行動，監控她的方方面面開始，她就再也沒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