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清玄點頭。

封珏在那個位面生活的時間不短，吸收的氣運也比較多，所以位面出現的不良情況，也會在他身上顯現。

唇瓣微抿，封珏凝眸問道：「那阿姨她？」

「她完成了任務，位面恢復正常。」

綾清玄一揮手，房間中央出現一道血紅的光圈。

溪身穿黑衣，跪坐在那光圈中。

她身上的裝飾和那個位面的魔尊一樣，只是身體是她自己的。

封珏望過去，目光一頓。

這確實是溪沒錯，可她身上的氣息，和神色都變了好多。

封珏跟著綾清玄來到她面前。

她現在的面色，便是憔悴不堪，雙目無神，即使回到這里，看見了主神，也未曾變過。

封珏不知道這幾年她經歷了什么，但鼻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屬於她的，還有別人的。

「回來之後，她一直是這個狀態。」綾清玄面對這種情況，很是不解。

任務已完成，可她卻像變了一個人。

就算綾清玄動用力量回顧她之前的劇情經歷，也不明白。

封珏看出了她疑惑的神色，抬手捏住了她的衣袖。

作為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封珏也同樣不知道為什么。

【主神大人，548號位面出現情況。】

正巧主系統說匯報了新的事件，綾清玄需要率先離開。

「封珏，你要回去嗎？」

封珏搖頭。

被大人帶回這，是因為身體需要回來補充能量。

他躺了會兒就沒什么大礙。

可是看見往日活蹦亂跳的阿姨變成這樣，封珏想解開自己的疑惑。

綾清玄離開口，封珏盤坐在溪面前。

紅色的光圈還在運作，黑紅色的光芒，從她的臉面緩緩劃過。

「阿姨。」

溪對他的聲音沒反應，所以封珏繼續說道：「大嬸？老奶奶？」

終於，溪眉梢微抽，抬眸看向他。

「小……屁孩？」

溪的聲音有氣無力，但封珏覺得她還是有些生氣的。

「2023位面發生什么了嗎？」封珏繼續問道。

溪眉睫微顫，雙手微抬，「他死了。」

封珏思索後問道：「是那個小配角么？」

他只記得，當初只有這人離溪最近。

溪點了點頭，「他是那個位面的配角，卻變成了我的主角。」

她眼眶泛紅，突然失聲哭了起來。

封珏眨了下眼，不解，「為什么要哭？」

「……因、因為，我、我好喜歡他，可他……」溪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親手殺了我。」

封珏的疑惑更重，因為幾年前，溪說過，她知道那個小配角就是特意來殺她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慌。

那為什么，現在卻這般……痛苦？

「殺了我之後，他自殺了。」溪望著封珏，語氣微顫，「你說，他這么厲害，殺了世界反派，但為什么，要自殺呢？」

「他說，要陪我一起死。可我死後，會回到這里，他卻是真的沒了，連轉生到哪個位面，都不知道。」

封珏不懂。

他只能面色迷茫，聽著溪緩緩說起他們的相處，經歷。

兩人相愛，卻又相殺。

可是為什么要殺掉自己喜歡的人呢？

喜歡是什么，愛又是什么。那是會產生痛苦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