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泡我小姨子。」楚雲平淡道。「准確說,是想哄騙我小姨子睡覺。」
譚麗聞言,不禁皺眉道:「據我所知,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
「是。」楚雲點頭。
「那你憑什么下這樣的判斷?」譚麗追問。
「直覺。」楚雲言簡意賅。
「憑直覺你就打斷人家一條腿?」譚麗匪夷所思。
「那是我小姨子。我老婆的親妹妹。」楚雲緩緩抬眸,目光冷漠道。「你覺得有什么問題?」
「問題很大!」譚麗訓斥道。「依我看,你就是被人辱罵了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動手打人。是不是?」
「如果這樣更符合你的審訊邏輯。」楚雲抿唇道。「我同意你的推論,我就是惱羞成怒才動手。」
咚咚。
稍年長的男警官敲了敲桌面,終止了這場難以開展的審訊。
他意識到審訊逐漸被楚雲掌控節奏,譚麗成了綠葉,毫無主動性。
「楚先生,你休息一下。一會再審問的時候,希望你的回答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和我們斗氣並不能幫到你。」男警官起身,准備出去。
「能讓你的同事把香煙還給我嗎?」楚雲平靜道。
進警局前,他身上所有「作案工具」全被沒收,包括香煙。
男警官愣了愣,煙肯定不能還,那不合規矩。
從兜里掏出一包嶄新的香煙,放在了冰冷的桌上:「我私人送你一包。」
「再來杯咖啡就更好了。」楚雲點了一支煙,很愜意。「待會我會積極配合審訊。」
「好的,楚先生稍等。」
男警官走了,並且拉走了很不服氣的譚麗。
「老左,你搞什么鬼?」
審訊室外的走廊上,譚麗不快道:「他作案動機明顯,而且致人傷殘,你對他客氣干什么?」
老左是個老刑偵,他看了眼算半個徒弟的譚麗:「你審訊女學生的時候,我上內網查了楚雲的資料。」
「嗯?」譚麗眉頭一蹙,問道。「查到什么?」
難道這楚雲是個慣犯,而且牽涉到懸案要案?
「近乎空白。」老左下意識想抽煙,身上卻沒有。「內網只有他近半年的記錄。已婚,妻子是近半年出道的蘇明月。結婚第二天,他就離奇失蹤,內網能查到的,只是他跑遍了全國各地,但具體做什么,沒人知道。」
「為什么剛結婚就跑了?」女人總是抗拒不了八卦的誘惑。
「當初蘇家企業面臨破產,差點吃官司判刑。」老左不偏不倚地說道。
「渣男!」譚麗痛恨道。「很明顯,他不想承擔蘇家債務。」
老左不置可否,繼而道:「最重要的一點是,內網上連他的籍貫、家庭成員都查不到。但從他身上找到的身份證,卻不是偽造的。」
譚麗作為執法者,在這方面也有著敏銳的嗅覺。她吃驚道:「如果身份證不是偽造的,那豈不是說——」
「是的。」
走回辦公室的老左點上香煙,深吸了兩口:「基本可以確定,我們沒權限查他。如果他真的隸屬秘密機構,我們還得立刻放人。」
「就算他隸屬秘密機構,難道就能惡意傷人?」譚麗不服道。
「如果真是。」老左倒抽一口涼氣,眼中閃過敬畏之色。「是的,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