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著葉選軍的闡述，葉教授眉頭緊蹙。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滿身陰寒之氣的楚雲身上。

餓極的野獸？

如果葉教授掌握的信息無誤，楚雲甚至連肖飛的名字都沒聽過。更別提結怨。

他為什么如此痛恨肖飛？

不惜得罪全場明珠名流。

「這不像他。」葉教授抿唇。嬌軀莫名緊綳。

葉選軍眯著眸子，情緒有點亂。

在他眼中，楚雲勇猛無雙，為救人質可孤身赴死。

他有氣節，有大義。

即便與陸公館結怨，也是一忍再忍，並非外界謠傳的蠻橫殘暴。

可今晚，他何以對肖飛狠毒出手，不顧死活？

今晚蒞臨葉公館之輩，均是各界翹楚，影響力甚大。

當他們的面毆打肖飛。不僅是對肖飛的重創，同樣折損了眾人的顏面。

今晚之後，不論此事如何收場。明珠城的上流圈子必定抵觸排擠楚雲，令其難以立足。

「我也不懂。」葉選軍吐出一口濁氣。神情迷惑。

大廳之內，鴉雀無聲。

來賓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人們情緒澎湃，義憤填膺。

楚雲卻步履沉穩，走向滿身是血，意識卻高度清醒的肖飛。

他下手很有分寸，既不致命，也沒真正傷及頭部。所擊打部位，全是敏感脆弱的關節。

有可能會打殘，但絕不至死。

「快一個月了。」楚雲緩緩走到肖飛面前，蹲下來。有疤的臉龐上，陰郁之色盡顯。「出盡風頭了吧？」

肖飛呼吸微弱，怒不可遏。

可他動不了。渾身的劇痛令他不自禁的痙攣。臉上的鮮血，也顯得極為猙獰。

啪嗒。

楚雲點了一支煙，眸子里寒光畢現：「想接棒陸長青，當明珠第一少？想呼風喚雨，一手遮天。在明珠城迅猛崛起？多美好的願望。」

香煙才吸了兩口，楚雲隨手將滾燙的煙頭摁在肖飛臉龐上。

噝噝。

烤肉的糊味彌漫開來。

肖飛渾身發抖，近一個月積攢的名聲、威望、明珠第一少的氣質——盪然無存。

他像一條死狗，被楚雲蹂躪得遍體鱗傷。

這兒明明有上百位各界翹楚。還是明珠第一豪門的葉公館。

可此刻，沒有人上前幫他。哪怕為他說一句話。

他憤怒得雙眼赤紅，面目猙獰。

可他的腿被打斷，別說站起來，連爬都爬不動。

一夜間，他從氣勢如虹的准明珠第一少，淪為一條匍匐在地的廢狗。

狼狽而落魄，顏面盡失。

「行了。」

楚雲拍拍手，站起身。

轉身，目光徑直落在了葉選軍臉上：「還不送去醫院？你想害我？讓我背負謀殺罪名嗎？」

葉選軍陡然松了口氣。

吩咐隨從抬走奄奄一息的肖飛。

望向楚雲的眼神，卻驚駭錯愕。難以名狀。

行至葉教授跟前，楚雲裂開嘴，嗓音低沉而腐朽：「我是不是攪黃了老爺子的壽宴？」

葉教授內心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