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中的刀，依舊寒意逼人。

「該你了。」

楚雲拔刀。

仿佛一台不知疲憊的戰斗機器。

他長滿老繭的手掌，仿佛連再鋒利的刀，也切割不開。

他銅皮鐵骨的身軀，仿佛能防御槍林彈雨。

他就這么矗立在駱家客廳。

卻如一座神祗，任憑風吹雨打，不可動搖半分。

「你哪來的斗志？」

大長老面無表情地凝視楚雲。

「你縱然天賦異稟，有不世之材。就這么個揮霍法。遲早也會夭折。」大長老淡淡搖頭。「坦白說。你的武道天賦，甚至不在洪十三之下。可他走的，是一條康庄大道。而你，卻在負重前行。如果將來有一天，當他對武道有更深的領悟。或許有突破破鏡的機會一躍登頂。而你，卻基本沒有可能。」

「我從不在乎武道。」楚雲淡漠道。「我只爭朝夕。」

「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哪怕我也會死。」楚雲吐出一口血水，嘴角泛起猙獰之色。「死不足惜。」

「瘋子。」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罵楚雲瘋子的人了。

事實上，在武道方面，楚雲的確是個十足的瘋子。

他的打法，從來不遵循武道規矩。

也沒人會像他這樣，剛入破鏡就一夜之間挑戰三大破鏡強者。甚至強殺一個，廢掉一個。

而如今，他更是在傷及元氣的情況之下，又接連斬殺了兩名破鏡強者。

此刻，還要面對華夏分部的第一高手，大長老。

當年，他可是親自與楚雲父親交過手的破鏡強者。

更是那個時代的武道奇才。

楚雲卻以如此不堪的狀態應對。

他又能有幾分勝算？

當然，這就是大長老想要的結果。

哪怕因此犧牲了心腹二長老，以及逃兵五長老。

能多壓榨楚雲的武道生命一分。就多壓榨一分。

在擁有絕對勝算的前提下出手。

大長老必勝無疑！

「你或許不知道。在我那個時代。我在武道方面的天賦，並不比你和洪十三低。也是公認的武學奇才。」大長老緩緩拔出一把通體雪白的刀鋒。

渾身的氣質，也在拔刀的那一刻。變得巍峨如泰山，至高無上。

「每個時代，都有專屬於這個時代的主角。」大長老薄唇微張道。「或許在現在這個時代，你是當之無愧的武道主角。而當年，我也是。哪怕我和你父親生在同一個時代。他的綻放，也並沒能掩蓋我的光芒。頂多，不如他那么炙熱罷了。」

嗡！

刀鋒輕輕一盪。

仿佛有一縷縷的寒光蔓延而出。

每一縷寒光，都蘊含了無窮的殺機。

不動如山。

動，則毀天滅地！

「楚雲。當年我能殺了你無比強大的父親。」大長老一字一頓道。「現在。一樣能殺了你。」

鏗。

刀鋒現。

大長老揮出他手中的刀。

剎那間，刀光大作。大長老仿佛與手中的刀鋒融為一體。

如神兵下凡，席卷大地！

楚雲面不改色。揚手，抬刀。

鏗！

刀鋒觸碰。

楚雲被一股千鈞之力壓垮。

他彎下腰，嘔出兩口鮮血。

雙腿，也微微曲了下來。

「縱然你處於武道巔峰狀態。也未必吃得住我這一刀。何況現在？」

大長老再次揮出一刀。

這一刀，直切楚雲命門。

一旦擊中，必將楚雲一刀兩斷。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