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愣了愣。也不意外。
憑段阿姨的家世背景。她認識薛神醫,甚至得到過薛神醫的治療。也十分正常。
但段阿姨為什么會染上如此奇怪的暗疾。楚雲不得而知。卻將視線落在了十年前的那場武道大會上。
楚雲是知道的。
二叔楚中堂,是二十年前的武道狀元!
而十年前的狀元,正是段阿姨!
段阿姨一介女流得到狀元之名,她付出了多少?又經歷過多少強者的挑戰?
楚雲從段阿姨口中得到了地址。便馬不停蹄趕回——酒店。
是的。
段阿姨在燕京城的下榻之地,正是一家市中心酒店。而且還不是五星級酒店。
酒店內的裝修設施還算靠譜。但明顯是一家有些年頭的老式酒店。
楚雲將段阿姨送往酒店之後,立刻吩咐人煮葯,然後送過來。
這期間,躺在床上的段阿姨渾身發汗。衣服濕透了一片。
那蒼白的俏臉,也是滲出汗珠。一陣過後,卻又泛起紅潮。
仿佛身軀承受著冰與火的煎熬。
喝完葯,又躺了將近半小時。段阿姨這忽冷忽熱的症狀才漸漸消失。氣色,也好轉了許多。
只是臉上疲憊之色不減。明顯被折騰得有些虛弱。
楚雲略微擔心地坐在床邊,關心問道:「段阿姨,您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症狀如此奇怪?」
「十年前落下的病根。」段阿姨鬢邊的發絲黏在臉頰上。仿佛剛剛運動完,面色紅潤,卻透著濃濃的疲憊感。
「那場武道大會?」楚雲挑眉問道。
「嗯。」段阿姨點頭。「在最後一戰中,我雖然贏了。卻是慘勝。自那後,我就落下這毛病。按照薛神醫的解釋。我傷了元氣,嚴重透支。」
楚雲微微點頭。沒再追問什么。
那畢竟是有關段阿姨的私事。楚雲作為晚輩,也不方便再問。
但此刻,段阿姨渾身濕透。其身子骨又虛弱不堪。深冬時節,總不能就這么睡覺嗎?
萬一再著涼感冒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把阿離叫過來搭把手?」楚雲試探問道。
「不用。」段阿姨輕輕搖頭。「知道我這毛病的人不多。除了薛神醫和姜文昭,就只有你。」
楚雲一下子有了緊迫感。
十年了。僅僅維持在極小范圍的人知道。
足以證明段阿姨對此事的保密工作做到了何種地步。
「您渾身流汗,總也不能就這么睡覺。」楚雲遲疑道。
「阿姨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不礙事。」段阿姨微微搖頭道。「你回去吧。等我睡一覺起來再收拾。」
楚雲猶豫了一下。
不知如何是好。
只怪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還是長輩。
要不他就幫段阿姨擦擦身子了。
「你不會在想親自幫我擦身體,換衣服吧?」
耳畔,忽然響起段阿姨溫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