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資格大放厥詞?」楚中堂一字一頓道。「楚紅葉沒教過你山外有山?」
「姑姑教我的。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兒。放開手腳去干。她就是我背後的那座山。」楚雲機智道。
「她這座山。夠巍峨。」楚中堂淡淡說道。「但她只是一個女人。而你。是楚家男人。」
「您對女人有偏見?」楚雲嚴肅道。「這樣很不好。顯得很沒素質。」
「我對女人沒偏見。相反,我這一生當中。見過的最高一座山。就是你母親。」楚中堂口吻沉穩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靠女人的男人。不算個男人。」
「那我努力變成一個男人。」楚雲聳肩道。
「還有事嗎?」楚中堂放下茶杯,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沒了。」楚雲搖頭。
「不送。」楚中堂緩緩起身,朝樓上走去。
「二叔。」
背後忽然響起楚雲十分輕松的嗓音。
「嗯?」站在樓梯上的楚中堂回頭,淡淡掃了楚中堂一眼。
「您變了。」楚雲咧嘴笑道。「您變得健談了。甚至偶爾還有點冷幽默。」
楚中堂聞言,沒說話。甚至只是短暫的停頓後,繼續上樓。
留給楚雲一道威嚴而高大的背影。
……
真田木子沒有離開。
而是在車內等待楚雲。
她不知道楚雲會跟楚中堂聊什么。
但她知道。楚雲不會為了這件事,去和楚中堂翻臉。
她也沒資格,要求楚雲做任何事。
今晚能帶自己來楚家。楚雲已經很夠意思了。
咔嚓。
楚雲拉開門,坐上了轎車。
「回酒店?」楚雲隨口問道。
「嗯。」真田木子輕輕點頭。表情復雜道。
「在想什么?」
司機啟動轎車後。楚雲看了真田木子一眼。
「沒什么。」真田木子搖頭。
「想報仇嗎?」楚雲問道。
「當然。」真田木子眼中放光。
「如果你父親,真是我二叔殺的。」楚雲點了一支煙,近乎殘酷地說道。「那也許這輩子,你都沒有能力為你父親報仇。」
真田木子聞言,眉頭微微一蹙。
「我不信他楚中堂沒有弱點。」真田木子據理力爭。
「他一定有。但未必是你能找到的。」楚雲說罷,不願與真田木子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話鋒一轉道。「不如,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您說。」真田木子說道。
「你覺得。你足夠了解你的父親嗎?」楚雲問道。
「勉強算了解。」真田木子說道。
「拋開你們的父女關系不提。」楚雲繼而說道。「從客觀的角度來看。你覺得你父親是一個罪大惡極的該死之人嗎?」
「絕對不是!」真田木子擲地有聲道。
「以我對我二叔的了解。」楚雲微微一笑。釋然道。「他也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所以——」
「我建議你找個時間回東京。再把當年的往事翻出來查一查。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楚雲平靜說道。「只要殺你父親的不是我二叔。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