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慶芝微微皺眉，反問道：「姜老板想知道什么？」

「楚殤在那一夜，殺了多少武道大會的強者？」姜文昭問道。

郭慶芝聞言，身軀竟是猛然一緊。

「你想說什么？」郭慶芝冷冷質問道。

「楚雲未必比他老子更強。但我想。他今晚的目的，和他老子如出一轍。」

……

涼亭內。

只剩楚雲與寇宗。

楚雲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從容不迫。

寇宗的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這兩個年輕一輩的強者。從上一輩開始，就積攢了難以化解的恩怨。

秉承到這一代。他們雖說只是初次見面。卻依舊勢如水火。

寇宗端起酒杯，淺嘗輒止道：「聽說你出道至今未嘗一敗。不論是同輩強者，又或者是老一輩高手。都沒人能吃得住你？」

楚雲淡淡點頭。並不謙虛：「但你的名字，我是第一次聽說。」

「請問。你有拿得出手的戰績嗎？你這些年來，有和什么強者，決斗過嗎？」

寇宗搖搖頭。抿唇說道：「我至今沒有殺過一人。也沒有打敗過任何一名強者。不論是名震天下的，還是名不見經傳的。我都不曾交過手。」

「那你是怎么晉升前十的？」楚雲隨口問道。

「走關系進來的。」寇宗很坦誠地說道。

「那你來碧霞山庄的意義又是什么？」楚雲平靜地問道。

「和你斗一斗。」寇宗氣定神閑地說道。

「你有什么資格？」楚雲很猖狂地質問道。

「單從在武道世界的名聲地位。我的確不如你。甚至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邊緣人。」寇宗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我有一個你沒有的經歷，或者說，可以把這理解為優勢。」

「什么優勢？」楚雲問道。

「自從我習武以來。我平均每一個星期，都會與我父親切磋一次。他對我唯一的手下留情，只是不要我的命。」

寇宗笑了笑，薄唇微張道：「我渾身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被我父親摧殘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連我這張臉。都動了不下兩次刀。因為父親出手太重，把我的臉給打壞了。」

楚雲聞言，陷入了沉默。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個在今晚之前，他不曾料到的問題。

坐在面前的，這個叫寇宗的年輕人。不論從經歷、底蘊，乃至於在武道方面下的功夫。都不會比楚雲少。

甚至比「閉門造車」的洪十三，都要凶殘的多。

洪十三，是靠自身的天賦，研發出了專屬於他的武道哲學。

而寇宗呢？

他是在眾神會議領袖的親手磨礪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的強大，楚雲沒辦法預測。

但從寇宗那沉穩內斂的姿態不難看出。在面對楚雲時，他絲毫沒有緊張，或者不安。

事實上。一個常年與眾神會議領袖切磋惡戰的年輕人。

這世上，又還有什么人，會值得他緊張？

「那看起來。你父親對你也不怎么樣。」楚雲輕描淡寫地說道。

「也許吧。」寇宗淡淡點頭。忽而話鋒一轉道。「你呢？跟你父親相處的怎么樣？」

剎那間。

涼亭內爆發出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機。

楚雲那漆黑的眸子，瞬間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