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力道,盧慶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
而這,是李謫仙在來之前,就和宋靖商量好的。
紅牆內不可能殺人。
但可以毀人。
這些年,毀掉的也不止一兩個了。
被踩碎雙腿的盧慶之竭盡全力忍受著劇痛。
他如一只蝦米,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發抖。
可他始終沒讓自己喊出哪怕一聲。
他遍體大汗。
他痛苦得雙眼充滿血絲。
他咬碎了牙齒,撕破了嘴角。
可他仍然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李謫仙微微皺眉。掃視了一眼如螻蟻般蜷縮在地板上的盧慶之。淡淡搖頭:「何必呢?為了一個女人?」
盧慶之沒有力氣回答。
甚至無法抬頭去與李謫仙對視。
他只是蜷縮成一團,褲腿滲出血水。
嘴角,也溢出了血水。
「這件事到此結束。」李謫仙吐出口濁氣。轉身離開了房間。走下了樓梯。
下樓時,李謫仙遇到了盧老。
面對盧老那充滿絕望的目光。李謫仙微微搖頭。說道:「您盡快送他去醫院吧。」
說罷,大步離開了盧家。
盧老踉蹌跑上樓。瞧見被踩碎了雙腿的孫子。不禁老淚縱橫,渾身發抖:「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盧慶之艱難地抬起頭。
他臉色蒼白一片。雙眸渾濁不堪:「對不起。爺爺。」
……
為宋靖干了一票大事的李謫仙被邀請到會所喝酒。
今晚的紅牆,必定翻江倒海。
盧慶之被打斷了一雙腿。
而且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
這絕對的大事件。
二人躲在這兒喝酒吃宵夜。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等明天一早,兩家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而且不出意外,這門婚事,應該會徹底告吹。
「其實是有些遺憾的。」宋靖緩緩說道。「在我們圈子里,適齡的只有官月清一人。甚至連官月清二號、三號的人選都沒有。斷檔太嚴重了。」
李謫仙抬眸看了宋靖一眼:「你該不會到了現在,還沒有完全放棄這門婚事吧?」
事兒鬧的這么大。
還能成嗎?
「我只是隨口說說。」宋靖微微搖頭,笑了笑說道。「喝酒。」
酒過三巡。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宋靖微微皺眉道:「會是誰?」
李謫仙聳肩道:「連你都猜不到,我就不費腦力了。」
說話間,他起身拉開房門。
當一眼瞧見站在房門外的女人時。李謫仙偏頭看了宋靖一眼:「是官月清,見嗎?」
「見。」
宋靖點頭。
然後,李謫仙當場離開了房間。為這對本來的未婚夫婦,留下了私人空間。
官月清面色平靜的走進房間。
然後坐在了宋靖的對面。
桌上有干凈的杯子。
官月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道:「我的為人,你了解多少?」
「大致了解。」宋靖點頭。
「那如果我說我們的婚事還有可能,並沒有完全毀掉。」官月清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願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