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這個小目標的終極含義是什么嗎?」楚雲瞪了蘇明月一眼。
「套用一句比較傳統的話來說。母親要你,做那天下第一。」蘇明月說道。
「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楚雲板著臉說道。「而且還是不必出手不必露面的天下第一。這太難了。簡直比摘星還難。」
「但你一定可以做到。」蘇明月很鄭重其事地說道。
楚雲斜睨了蘇明月一眼:「我自己都沒信心,你憑什么覺得我可以做到?」
「我對你有信心。」蘇明月說道。
楚雲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該死的蕭如是。要么不給我提要求,一提就要我的老命。」
「母親也是為你好。」蘇明月說道。
她的內心,是震撼的。
在聽到楚雲說出這番話時,她的手心,甚至在冒汗。
做紅牆第一人?
做天下第一人?
母親的胃口,的確很大。
這是楚雲無法想象的。
蘇明月,也從來沒有想過。
這些年來,她甚至沒有對楚雲提過任何要求。
也沒有指望過楚雲能成為什么樣的男人。
只要他每天都過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但既然母親提了。
而且看楚雲這架勢,他雖然很抗拒,很排斥。但並沒有抵死不從的意思。
蘇明月當然會全力支持他,相信他。
夜晚。
兩口子相擁而眠。
楚雲摩挲著頂梁逐漸擴大的肚子。唏噓道:「是不是不到兩個月了?」
「嗯。」蘇明月微微點頭。「快生了。」
言語中,略顯深沉。
她和楚雲同樣緊張,同樣是第一次為人母。
她不知道生下來的小孩會是什么樣子,將來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
但她堅信,楚雲一定會成為一個稱職的父親。
一個充滿了擔當與責任的父親。
「真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楚雲唏噓道。
「我也是。」蘇明月點頭。
一夜無話。
楚雲醒來後便給頂梁做早餐。
飯後,他非常自覺地送頂梁上班。而且全程攙扶,沒有絲毫怠慢。
當然,也不敢怠慢。
現在的頂梁,身家地位簡直跟老佛爺似的。楚雲甘為牛馬,哪里敢有絲毫怠慢?
打磨了上午時光。
楚雲溜達著趕往楚家。
他約了楚中堂在家里吃飯喝酒。
楚中堂沒二話,當場答應下來。
事實上,現如今的楚中堂,已經逐漸退居二線。雖說權力並沒移交給楚少懷。但管的事兒卻不少。
他很忙。
忙楚家的。
還得忙他和楚雲合計的小金庫。
楚少懷兩手都得抓,兩手都要硬。但凡見到楚雲就一通抱怨訴苦。淚眼婆娑的很是可憐。
來到楚家時,楚中堂已經備齊了酒菜。
都是他親手下廚做的,很家常,也很對楚雲胃口。
楚雲開了酒,先是跟楚中堂干了一杯。然後表情古怪地說道:「紅牆內的那些小道消息,您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楚中堂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聽了些。」
「您怎么看?」楚雲問道。
「這是你的問題。你卻問我怎么看?」楚中堂反問道。
「我腦子都是懵的。我媽這也太狂了。簡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楚雲撇嘴道。「這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就算是您,也沒想過吧?」
「我想過。」楚中堂淡淡點頭。「只是老爺子不讓我走這條路而已。」
楚雲愣了愣。
還真的。
但凡老爺子松嘴了。讓二叔走了仕途。
現在的紅牆內誰做大哥,還真不好說。
「可我沒想過啊。」楚雲長嘆一聲。
「現在可以想了。」楚中堂說道。「而且必須盡早想。」
「除了你。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你不想,就落後了。落後了,就會被欺負,被打壓。」楚中堂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母親的話,不會有人不重視。同樣,也不會有人當成玩笑話。」
「那我應該從哪方面著手?」楚雲心頭微微一沉。
二叔這話說的,楚雲立馬就謹慎起來了。
的確,母親的話,不會有人不重視。更不會有人質疑。
一旦當真了。楚雲就沒有退路可走了。
這大概就是懷璧其罪吧!
「我哪知道?」楚中堂反問道。「我就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你讓我教你幾個賺錢的法子,我還綽綽有余。干這個,我無能為力。」
楚中堂吃了一口紅燒肉,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你的路,你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