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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謫仙放下碗筷，忍不住點了一支煙。

他的神情有些復雜，甚至很矛盾。

他此刻的思維，的確不是師父教他的。

而是在家族，在紅牆內，從宋靖的身上學到的。

這樣的思路，叫做坐山觀虎斗。

叫漁翁得利。

不浪費一兵一卒，便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便能完成自己的計劃。

這在紅牆內，是最完美的方案。

也是李家灌輸給他的理念。

此刻自己提出來，卻被師父嚴厲警告。甚至提醒他，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思想。那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李謫仙有些迷惘。

他不明白為何師父與自己近幾年所吸收的邏輯有如此大的沖突。

甚至要將自己一巴掌拍死。

為什么？

他不明白。

「要想成為最強大的那一個。必須靠你自己打拼出來。靠你自己奮斗出來。」師父直勾勾盯著李謫仙。沉聲說道。「你想要的，沒人可以幫你得到。即便天上掉餡餅了。也只是一時的。天上今天給你掉餡餅。明天，也會給別人掉餡餅。」

「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師父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正的不畏懼任何挑戰。你才能守住江山。才能成就霸業。」

「弄虛作假，不現實。也不牢靠。」師父說道。「一旦你想靠投機取巧成功，你將失去戰意。你將在面對困境時，忽然露怯。」

「古往今來，任何一個龐大的帝國誕生，都是靠以戰養戰，最大的區別，不過是戰斗的方式不一樣。但絕不會是靠投機取巧。」師父最終總結道。「謫仙。記住我今晚說的話，要想成為第一人。楚雲，必須靠你親手打敗。這也是你得到認可的唯一途徑。」

李謫仙吐出口濁氣，點頭說道：「是。我明白了。」

「近期，我會去見古堡一號。」師父忽然在李謫仙面前釋放這樣一個信號。然後等待李謫仙的提問。

「您要見古堡一號？」李謫仙震驚。

他從古堡內搜集過有關古堡一號的信息。

那是就連自己的父親，也未必能輕易見到的。

那是一個真正的囊括了全世界的黑暗之王。

是一個影響力足以遍布全球的恐怖存在。

而這位古堡一號，曾經也是紅牆後代。

因為歷史遺留問題，他永不能回國。

卻也成就了如此霸業。

師父，竟能親自見到古堡一號？

「您見古堡一號干什么？」李謫仙非常好奇地問道。

「三十多年前，在我進山之前，他給我布置了一個任務。現在，我去見他，是為了述職。」師父說道。「也幫你打聽一下。他什么時候才會如你所願，對楚雲下手。」

李謫仙聞言，臉上一陣發燙：「師父，我會謹遵您的命令。不會再有類似的思想。」

師父淡淡點頭，說道：「這次古堡一號見我。也傳遞了一種信號，他或許准備出山了。」

「因為段雲龍的死？」李謫仙追問道。

「不是。」師父搖頭說道。「段雲龍說是古堡二號人物。可他與古堡一號之間，並不存在太大的關系。更不是因為段雲龍沒了，古堡就沒有人出手運營了。相反，段雲龍從來不是古堡的核心人物。他只是憑資歷，才坐到這個位子。」

頓了頓。師父一字一頓地說道：「古堡。從來都是一號一個人的。哪怕在楚殤夫婦也在古堡的時期。古堡，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染指。」

李謫仙聞言，微微點頭。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看來這位古堡一號，是個真正了不起的人物。」

「當然。」師父微微眯起眸子，語氣中，竟罕見的流露出一抹驕傲之色。「他畢竟，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