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和尚點頭。「他想見李牧北。想報殺父之仇。」

「所以你打算幫他嗎？」女強者問道。

「小姐不讓我幫。」老和尚搖頭說道。「有關楚雲的事兒，她從來沒有正面出手。也基本沒有干預過。她需要的，是一個在逆境中成長的楚家後人。是一個靠自己的能力崛起的強大兒子。」

「他總有一次，會失敗。會死。」女強者說道。「你覺得呢？」

「我不喜歡你這么說話。」老和尚皺眉說道。「我和楚雲的關系，也很不錯。」

「你是看在蕭如是的面子上，才和他關系不錯。」女強者說道。

「你誤會了。」老和尚說道。「我是真的挺喜歡他。他也真的很不錯。」

「但在我大哥眼里。他什么也不是。」女強者說道。

「總有一天，李牧北會正視他。會對他另眼相看。」老和尚說道。「這只是時間問題。」

「等到哪一天再說這個問題。」女強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已經冷透。

但她依舊平緩地飲盡。

「那你來找我。想干什么？」女強者問道。

「小姐讓我替她傳話。」老和尚說道。

「什么話？」女強者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冷色。

「我其實不太想說。並且覺得這話說出來，有點火上澆油的味道。」老和尚說道。

「說吧。都是老熟人了。」女強者耐人尋味地說道。

「那我就說了。」老和尚點點頭。「小姐的意思是，當初不該只毀掉你的臉。應該毀掉你這個人。」

此話一出口。

大廳內的氣氛，陡然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女強者的身上，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機。

老和尚能夠感受到。她瀕臨與暴走。

情緒也即將失控。

「我都說了。我不該說。」老和尚說道。「你非要聽。」

「她說的沒錯。」女強者抬眸，直勾勾盯著老和尚。「她當年的確該殺了我。而不是僅僅毀掉我的容貌。」

「因為等時機成熟了。我要毀掉的，就不是她的容貌了。而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兒子楚雲！」女強者氣勢非凡地說道。

老和尚對此沒有任何表態。

既沒有進行口頭上的交鋒。也沒有辯解什么。

他既不善言談。更不會和女人打交道。

小姐，是他唯一願意親近的女人。

可盡管如此，他與小姐打交道的時候，也非常的有壓力。甚至緊迫感。

「你說的話，我會傳達給小姐。」老和尚微微點頭。

說罷，他緩緩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可沒等老和尚走遠。

女強者便忽然開口質問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的模樣嗎？」

老和尚聞言，卻是愣了愣。

隨即轉身，表情有些復雜地看了女強者一眼：「記得。我想也不會有人忘記你當年的模樣。」

「那你看看我現在的模樣！」

女強者那丑陋的臉龐，陡然暴露在了老和尚的視野之下。

丑陋，已無法形容女強者。

那是一張令人作嘔的臉龐。

是一張仿佛怪物野獸的臉龐。

看的就連老和尚這種不在意外貌的人，此刻也萬分的不適。

和當年那驚艷絕倫的盛世容顏比起來。

如今的她，的確很悲哀。

「這一切，都是拜蕭如是所賜！」女強者拍碎了茶幾，渾身殺機必現。「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她！殺了她的兒子！楚雲！」

「我要她斷子絕孫，要她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