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疑惑？」蕭如是問道。

「如果真的談崩了。會如何？」蘇明月問道。「會打起來嗎？」

「只要不是引發第三次大戰。」蕭如是反問道。「什么戰爭，不會打？而且，在我們華夏，不是已經打過一次了嗎？」

「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明確指出，亡靈軍團就是帝國派遣出來的。」蘇明月說道。

「但全世界都知道，亡靈軍團就是帝國派遣過來的。」蕭如是說道。

「在沒有明確證據之前——」蘇明月緩緩說道。「帝國不會承認這一切。」

「是的。」蕭如是說道。「這場談判，或許也會在這個問題上，下足功夫。」

「如果真的這樣。那就算是真的撕破臉皮了。」蘇明月意味深長地說道。?「楚殤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撕破臉來的。」蕭如是說道。「大家都在攔著他，都在勸說他。但他不聽。他是一步步逼著華夏，去和帝國撕破臉。」

蘇明月停頓了片刻。隨即抬眸看了婆婆一眼：「看來公公一天也不願再等了。」

「他認為，華夏一天也不能再等了。」蕭如是說道。「你甚至可以看出來。楚雲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楚殤的意圖之下，走下去的。」

「我感受到了。」蘇明月點頭。「但不論如何，公公都成為了民族的罪人。他也無法回頭了。」

「他連家都不要，連老婆孩子都不要。」蕭如是反問道。「你覺得，他需要回頭嗎？他有興趣回頭嗎？」

蘇明月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蘇明月好奇問道：「您為什么今晚要和我談這些？」

「因為你是楚雲的妻子。」蕭如是說道。「他已經到了那樣的高度。而你，應該追上去。他也需要你在背後的支持，理解，以及認同。」

兩口子。

在思想上是應該保持一致的。

是必須可以溝通的。

否則。長此以往的話，必定會出現間隙，出現隔閡。甚至失去共同話題。

這是危險的。

就像蕭如是夫妻。

他們在某個期間，就失去了共同話題，甚至開始唱反調。

所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走到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會跟上他的腳步。」蘇明月說道。「這一點，我始終沒有放松警惕。」

「嗯。」蕭如是微微點頭。「從我第一次在課堂上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可以。」

「那楚雲呢？」蘇明月問道。「您難道一直堅信，他會走到今天？」

「當然。」蕭如是說道。「他是我蕭如是的兒子。是他楚殤的兒子。是楚家唯一的血脈。他比任何人都更有潛力，也更加的強大。他走到今天，是毫無懸念的。」

「但未來能走到什么高度。」蕭如是眯眼說道。「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蘇明月今晚的問題有點多。

但今晚，算是她和蕭如是正兒八經的談正經事。

多問幾個問題，倒也是正常的。

」什么問題？「蕭如是問道。

「公公，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蘇明月問道。「他是好人嗎？」

「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蕭如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面對這樣的答案。

蘇明月陷入了沉默。

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是啊。

一個害死那么多無辜戰士的人，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好人呢？

「但他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蕭如是說道。「他總是為自己，找了一個絕對合理的理由。一個純粹的動機。」

「你可以說他十惡不赦。但他，也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惡人。他的身上，始終還是有閃光點的。」蕭如是做最後的總結。

「明白了。」蘇明月微微點頭。沒有再問其他。

……

一天的時間，混的很快。

說是混。

但楚雲也全程都在跟著團隊。

他畢竟是主講人。

也是這次談判的頭號代表。

許多問題，許多爭鋒相對。

都將由楚雲親自展開。

他必須了解所有的談判內容。

也必須掌握華夏的核心競爭力。

他很認真，甚至拿出紙筆，在很專注地做筆記。

他的記憶力，是很不錯的。

說是過目不忘也不過分。

但這一次，他需要面對的是帝國談判代表。

他代表的，也是華夏的尊嚴與驕傲。

他必須謹慎地面對這一切。

也要為接下來三天的談判，負全部責任。

楚雲喝著咖啡。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頭緒。

董研與李琦，也非常專注地分析著細節。

夜間十二點。

楚雲拍了拍手掌。說道：「今晚到此為止。大家睡個好覺。為明天的談判養足精神。」

眾人也沒有拒絕。

這幾天的准備，的確是讓人頭暈腦脹。

能堅持到現在，全憑借一股子毅力。

此刻猛然放松下來。

一個個只覺得天旋地轉。

三天准備。

所有人平均每天的睡覺時間，都不會超過五小時。

他們把自己所有的精氣神都壓榨出來了。

把所有的潛力，也都逼迫出來了。

為的。

就是打贏這一仗。

為國家。打一場勝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