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她的生活,是與父親密不可分的。
父女二人回到家中。
傅雪晴攙扶著父親,坐在了沙發上。
「給我倒杯茶。」傅中山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平緩地抽了一口。
傅雪晴沒有拒絕。
到了此時此刻。
傅雪晴不會拒絕傅中山的任何要求。
因為她看的出來。
無法接受治療的父親,依舊活不了多久了。
最多一個小時。
她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作為女兒的她,甚至連最基本的救治也無法進行。
因為她和傅中山,一直被人盯著。
仿佛被無形的眼神盯著。
只要她敢做出任何拯救傅中山生命的行徑,都會被阻攔。
甚至被懲罰。
「我到現在也無法理解您的決策。」傅雪晴將茶杯遞給傅中山。皺眉說道。「他祖龍究竟能幫助您多少?難道沒有他,您就無法實施復仇計劃了嗎?」
當初的亡靈軍團,不就展開的挺好嗎?
不也是對華夏制造了很大的麻煩嗎?
甚至舉國震動。
現在。
父親為什么又把所有的希望與寄托,全都放在了祖龍的身上?
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傅雪晴不理解。
傅中山抽了一口煙,神色平靜地說道:「亡靈軍團只有一次。不論是帝國,還是華夏,都不可能允許發生第二次。現在,帝國為了亡靈軍團的事兒,至今還沒有完全處理好善後。或許,華夏還會繼續找麻煩。」
頓了頓。傅中山繼而說道:「以華夏對此事的警覺性。也絕對不可能在國土內發生第二次。」
「就算沒有亡靈軍團計劃的可能。您同樣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執行這場復仇計劃。」傅雪晴皺眉說道。「您等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如此的著急?」
「我已經七十歲了。」傅中山說道。「我等不起了。我還能活幾年?我的大腦,又還能保持幾年的清醒狀態?你知道帝國內部的變動嗎?你知道全球格局的跌宕嗎?」
「你知道。我已經對復仇計劃,不報希望了嗎?」傅中山吐出一口濃煙,滿臉的疲憊之色。
不抱希望了?
如果真的沒有希望了。
那又為什么還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
「我活夠了。」傅中山說道。「但我始終沒有對父親的事兒,做出一個交代。我想要報仇。但華夏強大的速度與高度,都是碾壓我的。我追不上華夏的腳步。哪怕我在帝國擁有極大的話語權。可帝國,不可能因為我,而與華夏開戰。他們不可能,也不敢。」
「如果你認為,如果能夠拉攏祖龍,您就有可能完成復仇計劃?」傅雪晴問道。
「就算有祖龍。我也不認為可以對帝國,構成多大的威脅。」傅中山說道。「帝國,是由無數資本組成的。而華夏,卻是一個整體。他們可以做到上令下行。他們也可以做到,力往一處使。」
「不論今晚我是否成功。我都不認為,我和祖龍的聯手,就能對華夏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傅中山說道。
「那您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傅雪晴匪夷所思地問道。
「我只是想做點事兒。在我還能做之前。在我的頭腦還算清醒之前。在我——還有能力之前。」傅中山說道。「不論做什么,我總是不會帶著太多的慚愧與遺憾,去見父親。」
頓了頓。傅中山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然後深深凝視了傅雪晴一眼:「忘掉這段恩怨。去過你想要的生活。不論是資本,還是你更宏達的夢想。去實現吧。從今往後,我無法再對你提出任何的要求。」
「你也不必再沉淪在這段傅家的恩怨之中。」傅中山說道。
「您知道嗎?」傅雪晴的唇角,泛起一抹詭譎的冷笑。「您用死亡,放下了這段恩怨。卻為我,展開了一段全新的復仇計劃。」
「嗯?」傅中山皺眉,看了傅雪晴一眼。
「您是我的父親。」傅雪晴斬釘截鐵地說道。「您是被人殺死的。」
「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傅雪晴面色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