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會有很多狗呢。」
施落忽然說。
衛琮一怔:「為什么要有狗?」
施落干笑了一聲:「沒什么,就是玉林要有狗才是玉林。」
衛琮曦也不懂她在說什么。
他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塵道:「早就走了,看來是訓練完俞唯兮那一批人這里的人就都走了,而且東西收拾的十分干凈一點線索都沒留。」
施落也看了看,桌上的灰厚厚一層,最少有半年沒有人了。
看來,這些人也是防著俞唯兮她們的。
兩個人幾乎是一無所獲,離開了玉林山庄。
施落和衛琮曦回到南越府的驛站,正趕上南越府開飯,衛琮曦現在根本不在乎大周那邊怎么看他,他直接在南越驛站用了膳,這才回到了大周的驛站。
進門,便聽到張大人的聲音傳來。
「亂臣賊子,陛下當年就該斬草除根殺了他,沒的讓他巴結南越人做南越的走狗。我早就說過,衛家人一家子的反賊,陛下就是不聽啊,遲早有一天大周會毀在他手里。」
「大人,小聲一點,衛侯爺回來了。」
「回來又怎樣?什么狗屁侯爺,我才不怕他,罪人之後,若是他有一點禮義廉恥,就該夾著尾巴做人,就該待在屋子里好好的反省自己的罪過,而不是去巴結南越人。」
張崇山越罵越難聽,手下人也勸不住。
而外面大廳里,鴉雀無聲,眾人站著不動,張崇山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衛琮曦臉色陰沉,小七則是盯著張崇山的房間,眼底已經有了殺意。
晉王坐在角落里安靜的吃著飯,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看著衛琮曦,等著他接下來的反應,可是半晌之後衛琮曦一句話都沒說,和小七走了。
晉王這才抬頭,孫嘉道:「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屈能伸,這種人留著,將來必是心腹大患。」
晉王放下手里的酒杯,盯著衛琮曦房間的方向,臉色陰沉。
他了解衛琮曦,曾經的衛琮曦十分自負,哪里能忍得了張崇山的辱罵,就算是不在意張崇山罵他,可是他連張崇山罵衛蕭,罵衛家都可以忍下來,這份定力,晉王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長舒了口氣,看來孫嘉說的不錯,衛琮曦必須盡快的除掉。
孫嘉又小聲道:「王爺,見面的事情已經打過招呼了,晚上我們就可以過去。」
…
衛琮曦回到房間,小七雖然生氣,但是這些他也能忍,當年衛家出事後,他在西北軍中,處境也極其艱難,這點辱罵算不得什么,他聽過更難聽的話,他抬頭看著衛琮曦,卻發現自家的小王爺比他還心如止水,似乎對張崇山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公子,張崇山就是個小人,沒必要和他計較。」小七說。
衛琮曦回頭:「張崇山只是個小人物,這是晉王在試探我,看來他是要行動了,派人盯緊了。」
小七點頭:「是。」
小七走後,衛琮曦打開窗戶,看著外面熱鬧的江州夜景。
他說的是真的,張崇山到底就是個文人,罵人的話,沒什么技術含量,衛琮曦想起自己剛受傷時被抬回遠山鎮時,那時候的施落是怎么罵他的…
他都不知道,一個丞相小姐的罵人的時候居然能那么狠毒,幾乎是把衛琮曦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罵了一遍,惡毒程度無人能比,衛琮曦從前很厭惡那個女人,不過現在他倒是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她,衛琮曦倒是沒有這么好的定力了。
他想起了圓空大師的預言,果然,一星兩命的女人,無論是現在的施落,還是以前那個令人厭煩的施落,都改變了他,一個將他踩進塵埃里,一個又將他拉回了光明中。
衛琮曦舒了口氣,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衛琮曦想到下午的那個酸桔子,忍不住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