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道：「從前說起這個，你都是一臉平靜，如今倒是臉紅了。」

這就是心虛。

不過施落很好奇，她是喜歡夏二公子還是應寒？

兩個人斗了一會兒嘴，欣兒看著施落消瘦的臉頰，有點擔心：「大姐姐，你的身體…」

施落道：「大概不中用了，不過我師父說堅持堅持還是可以的。」

鍾歲言的原話是：「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

施落臉上看著很豁達，心里其實一點都不，她一點都不想死。

可有時候，事情並不會因為人力而改變。

衛琮曦最近一直找鍾歲言，鍾歲言煩他煩的不行。

「我若是有辦法早就用了，她好歹也是我徒弟，你當我願意看著她死？」

說完他又道：」軒轅策那個大棺材我還沒研究就炸了，要是還有一個就好了。」

衛琮曦道：「他沒讓你看嗎？」

鍾歲言道：」他從來不信任我。」

若不是軒轅策死了，鍾歲言還真是想問問他是不是有毛病，害人害己的。

衛琮曦失望的走了。

屋子里蘇墨虛弱的走出來，坐在門檻上問：「你說真的？」

鍾歲言道：「自然是真的，如果有辦法，我早就用了，我也想不明白軒轅策費了這么大力氣，不就是想讓施落陪著他，可他就是有本事，還親手把那個大棺材給炸了，你說是不是有毛病？沒了棺材，施落不就死定了。」

蘇墨眯了眯眼睛：「確實挺奇怪的，而且相當說不通。」

他被軒轅策關了很長時間，臉有些病態的白。

當初他和軒轅策的賭局是他贏了，王齊是拿了那套房子，後來他又還了回去，姚掌櫃覺得他是個誠實的人，做主讓他在八方酒樓做了賬房，收入不錯，如今他在大都買了套小院子，將爹娘都接了過來。

所以，他沒有答應軒轅策的要求，誰能想到，軒轅策會扮做他去了。

蘇墨道：「老鍾，你覺得軒轅策真死了？」

鍾歲言道：「衛琮曦說他死了。」

蘇墨笑了：「衛琮曦的話十句有八句都是假的。」

偏偏施落就信他，你說氣人不氣人？

蘇墨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他們要回大越了，我們呢？」

鍾歲言道：「我也回去，蕭鈺給我撥了錢，我打算好好研究研究姬凝的葯。」

蘇墨就知道是這樣。

「你不回去？「鍾歲言忽然問。

「不。」

蘇墨不想回去，他不想看著施落和衛琮曦恩愛，也不想看施落死，也不願意花時間維系和蕭家人的關系，蕭慎對他而言，始終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而且，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大越五皇子，很尷尬。

蘇墨打算給蕭鈺寫信，讓他昭告天下說「五皇子蕭墨」死了。

這樣他更自在。

鍾歲言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說什么。

從鍾歲言那出來，衛琮曦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這些天，他把軒轅策的老巢翻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個能救命休眠倉真的沒了。

他站在路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格外的低落。

就算是知道施落可能會死，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