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br>鍾鳴的後背緊緊貼著桌子,冰涼的桌面拂著他的半邊臉頰,他有些不知所措,說:「你敢,這是在箬察局。」

凌志剛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褲腰上,說:「我敢不敢取決於你。那要看你是希望我在這兒干你,還是回家干你,你自己選。」

「回家干。」鍾鳴抓住了褲腰,臉色緋紅:「你在這干我就把你桌子弄臟了! 」

凌志剛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松開了鍾鳴的衣領。他原以為鍾鳴會不好意思回答他的,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鍾鳴趕緊從桌子上爬了下來,又蹲下腰很利索地把他推落到地上的文件拾了起來,可是他一眼就看見一張血淋淋的圖片,竟然是一個屍體照,嚇得他趕緊用報紙蓋住了,站起來放到了凌志剛的桌子上。

「你每天都看這個? 」他想轉移一下剛才劍拔駑張的氣氛。

「嚇到你了? 」

「挺血腥的,看多了心理也多少會受點影響吧……」他想說怪不得凌志剛這么變態呢,整天看屍體照,怎么能不心理扭曲! 凌志剛走過來把那幾張殺人現場的照片拿了出來,說:「看多了就不覺得害怕了,你要不要拿回去幾張練練膽子? 」

鍾鳴抬頭看著凌志剛,猜測他這話里頭有幾分認真。可是凌志剛晃了晃手里的照片,很認真地說:「拿著啊。」

鍾鳴怔怔的,接在了手里面,握住,手心居然出汗了。

「他們有些其實本來用不著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可惜不聽話,違抗了道上的一些規定,被上頭做掉了。死了之後也査不出來,以為是地痞流氓爭地盤爆發的內斗,就算報到警局里也沒辦法,這種案子沒法査,也無從査起。」凌志剛看著他,話鋒一轉:「喝水么,我給你倒一杯? 」

鍾鳴握著那幾張血淋淋的照片,余光看見有一張兩條胳膊都沒有了。他咽了口唾沫,搖搖頭說:「我不渴。」

凌志剛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荼,打開桌子上的荼葉罐泡了一杯荼,姿勢優美嫻熟,要不是知道他背地里那些事,還真以為他純粹是一個工作清閑的政府官員。

他舔了舔嘴唇:「那……那你殺過人么? 」

「你說呢? 」凌志剛噙著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干這行的,手上不沾點血腥能把這位子坐穩了? 」

鍾鳴不知道凌志剛嘴里的「這行」是指警察局局長這個位子,還是黑道里的那個位置,可是他已經不願意追問下去了,只是臉色一紅,說:「對不起。」

他抬起頭來,看著凌志剛:「是我錯了,我不該舉報你,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敢了。」

凌志剛心情大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荼,說:「出去吧,你不是還要上課么?我也要辦公了。」

鍾鳴從局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天色都覺得是慘淡的。他沿著警察局樓前一層一層的台階往下走,每走一步,自己的心就沉一下。

要包養的他的人,竟然就是警察局長凌志剛,這么說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後就算是完了?還能到哪兒去告,要去檢察院或者更高級的人民法院?他聽說這世道都是官官相護的,那他還告的贏么,要是告不贏反而惹惱了凌志剛,他會不會變得更慘?

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忍不住回頭又朝警察局那座宏偉的大樓看了一眼,就看見局長辦公室那個房間的玻璃後頭,似乎站著一個人,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居高臨下,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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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真的被包養了 1324字

在跟凌志剛糾纏上的一開始,鍾鳴就處在了下風,他之所以處在下風是因為他一直沒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不知道社會的復雜性,只想著五星旗下法制社會,社會一片和諧,不懂得這社會表面的光鮮下有多少見不得人的蓽兒。他以為二十一世紀社會上就都是好人了,對凌志剛的陰險和手段認識的不夠清楚。又或者說,他從前對這個社會期待的太高了,乍然看見了這個社會底下丑陋而不為人知 的一幕,他就嚇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凌志剛這種人在他的認知層面之外,他從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無論是黒道里混的凌志剛,還是台面上的凌志剛。他這么一驚一嚇,凌志剛就趁虛而入了。

可是鍾鳴並沒有被現實打倒,因為他是晚生子的緣故,所以他從小到大,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跟自己摯愛的親人一個一個告別,生離死別是很痛苦的軎愔,可是也讓他成長,讓他比外表上看起來要堅強。也讓他明白,不管日子糟糕成什么樣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他回了學校,已經開始上課了,第一節課的時候他還一肚子憂愁,第二節課的時候他就把煩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鍾鳴是極少數那種把學習當成樂趣的學生,學入迷了他什么都能忘記,對知識簡直有點如飢似渴的架勢。張媛媛在他身邊坐看,間:「你今天跑哪兒去了,一上午沒見你? 」

「我家里頭有點事眈誤了。」趁著課間休息的時間,他趕緊把張媛媛的筆跡借過來抄了一遍,張媛媛在一邊說:「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媽課間的時候來學校了,可是你不在,她讓你有空給她回個電話,她說你電話老打不通。」

鍾鳴趕緊掏手機,才發現他的手機丟了,他又朝書包里頭翻,張媛媛就間:「怎么了? 」

「我手機好像丟了。」他仔細想了想,想起他在凌志剛家里的時候,凌志剛曾經把他壓在床上「欺負」了一番,手機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掉了。他撓了撓頭發,間張媛媛說:「能讓我用一下你的手機么? 」

張媛媛就把手機遞給了他,他趕緊出去來到外頭的走廊里,給他媽媽打了一個電話:「我同學說您來找我了? 」

「丟丟! 」誰知道鍾媽媽一聽見他的聲音立即就大聲叫道:「你跟你們老板走了之後,我去收拾那些送來的那些東西,有個硬盒子里頭竟然裝了好多錢,這是怎么回事?」

鍾鳴臉一白:「錢?

鍾鳴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也不清楚,要不先放在咱們家,我問問我老板……」

「你這孩子,怎么這都不知道? 」

鍾鳴心煩意亂,趕緊敷衍說:「行了,就這樣,我要上課了,什么都等以後苒說,掛了! 」

他掛了電話之後就想給凌志剛打一個,可是他不知道凌志剛的手機號碼。回了教室之後他心情一直不大好,那些錢讓他覺得他確實是被包養了,這讓他有一種屈辱感,還有一些迷茫。

就這么屈服了,他實在不甘心,可讓他抗爭,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六神無主。

凌志剛一開始使用的是金錢攻勢外加一點點威脅手段,貌似還挺奏效。鍾鳴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樞桌棱子。講台上老師還在滔滔不絕地講什么是後現代主義,他又把視線轉向了窗戶外頭,外頭的天灰蒙蒙的,跟他的心情一個樣兒。

、024 第一次牽手 3078字

因為經歷了下午「報案」的事兒,凌志剛在鍾鳴走了之後幾乎沒能再專心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面,手指頭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面,眉頭微微皺著。鄭警官又遞了一份資料上來,說:「城西南京路那兒又發生了斗毆事件,一死三傷,老王他們已經過去處理了。」

「放這兒吧。」

鄭警官就將資料砍在了桌子上,看見桌子上的文件放的有些亂糟糟的,就想起了下午來的那個男孩子,於是欲言又止,間:「凌局,下午那個男生……」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小孩子鬧著玩呢,沒事,你出去吧。」

凌志剛說著就笑了出來,那是他在工作中一貫的溫和態度,那神色分外迷人,看的鄭警官臉一紅,忍不住春心萌動,趕緊就退了出去。凌志剛翻開桌子上的資料看了一眼,隨即就扔在了桌子上,自己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吐了一口氣。

最近城里頭頗不太平,城西南京路那兒有兩家地下賭場生意上起了爭執,彼此都不肯在這件事上短了一口氣,鬧的不可開交。張江和說兩家賭場的幕後老板都是很多年的兄弟,幫著哪一邊都不大好,這讓他有點頭疼。他坐在這把椅子上,最希望的還是和氣生財,打打殺殺的那些事情還是能免則免,免得給哪個不知道好歹的媒體抓住了大寫特寫。他想了想,就給張江和打了一個電話,決定晚上的時候請那兩家賭場的老板吃個飯。

打完電話他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於是就站了起來,將外套搭在肩上就朝外頭走,開了車直接去學校接鍾鳴。

警察局離鍾鳴的學校並不遠,拐幾個路口就到了,他出來的早,路上交通還比較順暢。他往車內貼看的課程表上看了看,知道最後一節鍾鳴上的是體育課,更確切點說,是舞蹈課。

鍾鳴從小就有體育天分,除了跑步跑的溜,他還喜歡打羽毛球和乒乓球,他在體育上愛好廣泛,除了籃球和網球不怎么打,什么都會一刷子。大一的時候他上學期選了羽毛球,下學期選了乒乓球, 大二他原本想選太極的,可是聽說他們學校教太極的那個老師特別嚴厲,期末考的時候給的分數非常低,他想要個優秀,結果就聽張媛媛說他們學校的舞蹈課很輕松,而且教學設施是他們學校所有體育課里面最好的,他耳根子一軟,就讓張媛媛在選課的時候順便也幫了他選了舞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