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2)

</br>、075 發燒的男人

張江和灰頭灰臉地出了門,剛走到小區里頭,就看見鍾鳴掂著東西回來了。他趕緊搖了搖手,嬉皮笑臉地跑上去:「老大臉上那傷,是你抓的?」

「唔。」鍾鳴應了一聲,張江和就笑了出來:「你小子可以啊,老大的臉你都敢動。快跟我說說,老大身體那么好怎么突然發燒了……難道你們倆昨天晚上打野戰了?」

張江和說著不等他回答,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看著不像啊,走路也正常。」

「你別在這意淫了,你這是干什么,出來接我的?」

「什么出來接你,里頭那位爺過河拆橋,把我給轟出來了,我就是個跑腿的命……算了,不說了,看見老大臉上那樣我也解氣。你回去吧,老大還等著呢。」

「凌志剛臉上的事兒你不准亂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哪,老大那么要面子的人,行了,我走了。」

張江和還是忍不住吃吃地笑,過去開了車,車開到鍾鳴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又搖下窗戶,舉起拳頭說:「鍾鳴,加油!哈哈哈哈哈。」

鍾鳴忍不住也笑了出來,掂著東西進了家門,叫道:「凌志剛?」

「在卧室。」

「你還沒起床呢?」鍾鳴掂著東西走過去,往卧室門口一站,說:「你起來吧。給你買了包子還有熱牛奶。」

「我沒胃口,葯買了么?「

「不能空腹吃葯,趕緊起來。」鍾鳴把東西放回客廳里,又回來催促凌志剛起床。凌志剛只好穿上衣裳,起了洗了一把臉,來到客廳的時候鍾鳴已經把早餐擺好,自己已經吃開了。

「你也還沒吃?」

「急著趕車,就沒吃。」

凌志剛就在對面坐下,吃了一個包子,又把牛奶喝了,他本人很反感牛奶的味道,喝了之後直皺眉頭。鍾鳴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把葯也給他分好遞給他。服務這么周到,臉色卻不大好看,一直沒竹有正眼看他。

凌志剛喝了葯,鍾鳴就站了起來,說:「現在去睡覺吧,出出汗就好了。」

「不做運動,怎么能出汗?」

「……拿被子蒙住頭。」

「你要去哪兒?」

「我回去上課,我就請了一節的假。你好好睡一覺。」

「那我要是不舒服呢?」

「不舒服找你手下啊,你不是有一群小弟等著巴結你么?」

能做到這份上鍾鳴已經仁至義盡了,二話不說挎著書包就走了。他今天是超乎尋常的囂張,凌志剛忍了忍,手里的杯子往桌手上一推。

他是想到日後會把鍾鳴玩弄在股掌之中才忍住的,耐得住寂寞才能享的了長遠,凌志剛比誰都懂這個道理。他打了個電話,說:「給我叫個醫生來。」

醫生來給凌志剛打了一瓶點滴,凌志剛忽然想起上次鍾鳴生病打點滴的時候他為他打水的事情,又想起他抱著鍾鳴上廁所,臉上露出了一點意味不明的笑,那醫生被他笑的頭皮發麻,叫道:「凌老板……」

「沒你事了,你回去吧,待會針頭我自己拔。」

那醫生趕緊一溜煙地跑了,凌志剛手下那些人去找他的時候他正跟病人看病呢,聽說要出診,一開始態度還不好,說:「這都什么年頭了,哪還有醫生出診的,你們要看病,就把病人送過來。」

結果來「請」他的那兩個一把將刀子扎在他們診所的桌子上,可惜了那一張他從古董市場上淘來的紫檀木圓桌,生生被扎了一個口子。

「你這老頭到底去不去?」

他診所里那倆小姑娘以為來了搶劫的,一個個全嚇哭了。結果他就老老實實背著醫葯箱來了,生病的那個人雖然病著氣勢卻分毫不減,他雖然不認得,也知道是道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一直小心翼翼,行醫那么多年了,扎針的時候手還忍不住哆嗦。

鍾鳴中午回到家的時候,凌志剛還在熟睡著。他放下手里的書包,回卧室看了一眼,就去廚房做飯了。等到做好了飯,就自己一個人先吃了,他覺得凌志剛生病是個機會,他可以給點糖衣炮彈,可是也能趁著他虛弱的時候稍撒放縱一下,給自己減減壓出出氣。吃完飯他才去叫凌志剛,可是看見凌志剛熟睡的樣子,心里頭突然冒出了一點邪惡的念頭。

這個男人這么惡劣,也就生病的時候看起來老實一點。

鍾鳴在床前彎下腰,仔細地端詳了一把凌志剛,覺得凌志剛好像突然年輕了好多,或者說跟他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好多,不再那么強勢,也不再顯得那么精明,讓他在他跟前玩一點花樣都會心虛,怕被看出來。睡著的生著病的凌志剛看起來人畜無害,眉眼間的神情還有點像個小孩子,鍾鳴舔了舔嘴唇,上去捏了捏凌志剛的鼻子,捏了一下又松開,自己一個人得意地笑了出來,好像終於報了仇。

這么捏一下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鍾鳴就更大膽了一點,又捏住了男人的鼻子,還捂住了男人的嘴。凌志剛估計終於喘不過氣來了,眉頭微微一動,鍾鳴剛撒開手,他就睜開了眼晴。

身上的葯勁估計還在,他的眼睛有一點迷糊。鍾鳴一臉無辜,說:「你醒了,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我看你一直喘氣?」

男人坐了起來,揉了揉眼晴:「中午了?」

「嗯,都一點多了,你好點沒有?」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向他說:「你過來。」

鍾鳴不知所以,就見男人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額頭,然後又去摸自己的:「好像沒退燒。,

「我看看。」鍾鳴也摸了一把,也是對比著摸的,說:「要不你拿體溫計試試吧。」

結果一試溫度,三十八度。

「你還是去醫院吧,光吃葯不行。」

男人靠著枕頭坐了起來,鍾鳴說:「你吃點東西吧,吃完去趟醫院,我陪你一塊去。」

結果男人身在病中,脾氣還挺大的,看見餐桌上只剩下一份飯,眉頭就皺起來了:「你吃過了?」

「嗯,我吃過了。」

「你就把你吃剩下的給我?」男人盯著一盤子剩菜,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好像生病缺失的底氣全回來了。

「吃剩下的怎么了,也不算剩菜啊,我剛吃完。」鍾鳴說著還伸手摸了摸盤子:「你看,還熱著呢。」

他咳了一聲,說:「你要不想吃就算了,那待會你到外面餐館吃。我不跟你一塊吃是有原因的,你不是生病了么,現在感冒可厲害了,我怕你再傳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