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br>「那你又怎么知道不會是幸福呢?」

「因為我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鍾鳴拍拍手從板凳上站了起來,低頭俯視著男人:「你在道上混那么久,總該聽說一句話,出來混,遲早都要還!你先別得意,要你還的時候還沒到呢。」

要他還的時候還沒到,不過也不遠了。

、99 饒了你這一回

鍾鳴打算去藝大找宋老師拿劇本,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我還要回學校上課呢。」

「你下午不是沒課么?」

凌志剛如今已經可以把他的課程表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了,這種熟悉程度連鍾鳴自己都不具備。可是他如今已經練就一身撒謊的本事,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們有節課老師調課了,提前一天上。」

「那我送你。」凌志剛也站了起來,他們正打算跟鍾媽媽告別的時候,忽然聽見鍾媽媽站在客廳里面喊道:「丟丟,你快過來看看這是誰!」

鍾鳴趕緊走進屋里,就看見鍾媽媽手上還拿著濕毛巾,滴答滴答往下滴水。他往屋里頭看了一眼問:「你說看誰?」

「電視上!」鍾媽媽看見凌志剛進來,表情更加的驚異,凌志剛往電視機上一看,結果看見了他自己。

電視台在播放市里頭的一次會議,那坐在中間發話的,就是凌志剛。

說實話電視屏幕上的人都有點變形,跟現實生活中還是有那么一點不一樣,不如真人帥。不過在那衣裙平均年齡三十到四十歲起跳的政府官員中間,凌志剛已經算得上神一樣的存在了,鮮有機會見到這么帥的官,何況他穿的還是一身干練的警服,硬朗周正。

不過現在緊要的問題不是犯花痴,二世該怎么向他母親解釋凌志剛身為一個公司的老板,怎么會出現在政府的工作報告會上。

鍾媽媽還在吃驚的狀態,問:「這是你么?」

「不是!」......「是我。」

鍾鳴和凌志剛幾乎同時發聲,確實截然不同的兩個答案。鍾鳴訕訕的,看向凌志剛:「你確定......是你??」

他覺得凌志剛要是一身便裝出現在電視上,他還可以撒謊說他是市里頭為gdp做出傑出貢獻所以接受政府表彰的商界人士,可是電視上的凌志剛可是一身警服,這個不好解釋。

「這個是我,你沒看到我前頭擺著我的名字?」

男人似乎要提醒他,往電視上指了指,鍾鳴果然看見了「凌志剛」三個大字。

鍾鳴立即把解釋的義務丟給了凌志剛:「你怎么上電視了,還穿著警服?」

凌志剛看了看鍾媽媽,又看了看鍾鳴。鍾鳴選擇了不看他,幽幽地盯著地面看。

「其實我在警察局里面工作。」凌志剛沖著中媽媽說:「做生意其實只是......只是我經營的一個副業,我並不直接管事。」

鍾媽媽似懂非懂似信非信,鍾鳴咳了一聲,問:「真的假的?我們這些員工竟然都不知道。」他說著忽然陰陽怪調的,說:「我們還懷疑你跟黑社會有關系呢。」

凌志剛就露出了官方的笑容,說:「你們也知道,國家的政策,是不鼓勵政府官員從商的,所以我也是背地里做點生意......因此我也希望你們別出去亂講......」

「不會不會不會。」鍾媽媽立即表了忠心:「這事我們一定不會對外說,你放心。」

「其實也沒有什么,我只是怕鬧大了,給有心的人有機可趁。」

「這么說,你是當官的嘍?」鍾媽媽眼睛里冒出了一點光:「警局的人啊?」

凌志剛似乎抓准了鍾媽媽的心思,笑著點點頭,一副很低調的牛氣:「我是局長。」

鍾鳴看見他媽媽驚訝的表情,就知道完蛋了。他媽媽是非常傳統的那種老百姓,一輩子對當官的奉若神明,更何況現在這個當官的,還三番四次來他們家做客,跟她的兒子關系不錯,對她這個老太太也禮貌客氣,還叫她一聲阿姨。

鍾媽媽果然很激動,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們這是認識了一個貴客,居然都不知道。你快坐下坐下,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茶......」

「不用了,我說阿姨,您不用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跟我搞特殊,您這樣我就不自在了,我為什么瞞著您,就是怕您見外。您還和以前一樣,叫我志剛就行,把我當成您半個兒子......」

鍾鳴立馬扯了他一把:「你胡說什么呢。」

可是鍾媽媽已經激動的笑成一朵花了,連說不敢當。鍾鳴忍著沒吭聲,直到出了門才質問道:「你要我嗎把你當成半個兒子?」

「客套話聽不出來?」男人笑著看向他:「怎么,我看你這語氣,還不樂意?多個我這樣的人當你大哥,你還不樂意?」

「我不是不樂意,只是我覺得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怎么會有這種掉餡餅的事......」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沖著餡餅來的,你就是餡餅。」

鍾鳴快步往胡同外頭走,鍾媽媽還在門口擺手喊道:「下次再來啊。」

凌志剛回頭揮揮手,說:「尼瑪挺喜歡我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吧?」

「切,你別臭美了,那是我媽沒看清你的真面目,要是看清了,她不拿刀看你就不錯了。」鍾鳴想了想,又覺得很苦惱,說:「你以後別這樣了,你跟我媽處得這么好,你說將來咱們分手了,我媽問你怎么不來了怎么辦,我怎么回答她。」

「誰說咱們將來一定會分手了?」

「不用誰說,那是一定的。張江和曾跟我說,你這個人,根本不會喜歡一個人很長時間,你之所以對我的興趣會這么長,只是因為我還沒讓你睡。我一讓你睡,你立馬就膩了。」鍾鳴說著,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突然扭頭看了他一眼,說:「所以我不能叫你睡。」

最後一句話這么曖昧,凌志剛果然心動了,問:「你怕我膩了你?」

鍾鳴沒講話,低著頭往前走。

「你不用擔心,我如果打算要你,會很認真對待你,不會辜負你。」

「我能相信你的話么?」

「我跟你說過了,我在你跟前從來真實,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可以相信。」

鍾鳴回頭看了他一眼,眉角眼梢都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是一個處在戀愛當中的男孩子。

在鍾鳴和凌志剛的較量當中,鍾鳴唯一起了作用的「武器」,就是他曖昧迷離的態度,他似乎聽從了張江和對他的忠告,半真半假,為了騙到凌志剛,也付出了部分真感情。

這世上的東西,全是假的騙不了人,半真半假,才是高明的手段。就好像一個作家,對於自己寫的作品時好時壞,心里頭是有感覺的一樣,一個人是不是就要成功,心里多少也有一點感應。鍾鳴心里頭就有一種感應,覺得自己離成功俘獲凌志剛,也就那么一層窗戶紙的功夫了。

凌志剛將他送到學校就走了,鍾鳴立即坐車去了藝大,把他的劇本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