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br>鍾鳴擦著眼角就笑了,張江和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眼角,忽然變得很正經,說:「別哭了。」

鍾鳴撥開他的手,說:「我哭不是傷心,我是生氣。」

「我知道。」

鍾鳴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眼睛里的淚水重新吸回去,張江和摸著方向盤,說:「老大這一回做的真不怎么樣,怎么說也不能在你知道的時候……」

「當著我的面跟背著我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一樣?」鍾鳴的話語特別惡毒:「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難道吃肉的會羨慕吃屎的?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管他背地里吃還是光明正大的吃,我都無所謂。」鍾鳴說著,深惡痛絕地透過車窗往金帝的大門口看了一眼:「金帝就是我的噩夢,希望我將來一輩子也別來這里。」

「那咱們就遠離這兒。」張江和說著開動了車子,帶著鍾鳴離開了金帝,車子行駛到另一條馬路上的時候,鍾鳴忽然又帶了哭腔說:「都怪你。」

張江和納悶地扭過頭:「怎么都怪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認識凌志剛。」鍾鳴說:「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你!」

張江和訕訕的,說:「那個……」

才不過是兩個月左右的事情,可是如今想起來,似乎已經隔了好幾年那么遙遠,張江和說:「也不都是壞事……你看,咱們倆起碼算是交了一個朋友,你說是不是?」

鍾鳴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張江和只好老老實實地沉默,靜靜地開他的車。開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鍾鳴又在伸手抹眼淚,終於忍不住又開腔了,問:「至於這么傷心么?」

「我就是傷心!」鍾鳴說:「我又生氣又傷心,他怎么能這樣呢,男人都要這樣么,心里不喜歡一個人,也可以跟她上床?下半身那個東西就這么下賤,見了洞就想往里鑽??」

張江和訕訕的,說:「這個……這個其實也分人……」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鍾鳴一眼,發現鍾鳴兩只眼睛下面都是兩條光亮的淚痕,還在往下流著淚,他就說:「你看你,不就不是那樣的人?」

鍾鳴用手背擦著眼睛,又哭又笑的,說:「我也是不爭氣,為這么個人渣哭,多不值得。」

可是盡管他知道不值得,盡管他不愛凌志剛,他還是傷心了,特別傷心。眼看著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滾在了一塊,他還是難受的厲害。他自己也是個男人,也是有占有欲的,就算自己不要的東西,他似乎也跟凌志剛一樣不准別人染指,這是男人的通病,他也不例外。

「他在床上正翻雲覆雨爽著呢,我卻要在這里哭,憑什么?」鍾鳴擦了擦臉,說:「我就恨我還不能擺脫他,還要任他欺負,我就不服這一點。等哪天我強大了,等他欺負不了我了,我今天流的每一滴眼淚,我都要一筆一筆算回來。」

「都算回來,都算回來……」張江和跟著附和:「要不我帶著你去散散心?咱們這一直開,到底要去哪兒?」

鍾鳴蹭了蹭鼻子,問:「我聽說城里有兩個同志酒吧?」

張江和一愣,鍾鳴就繼續問:「有么?」

「有是有……」

「咱們就去那兒,我要發泄發泄!」

張江和想起凌志剛的所作所為,又看了看鍾鳴的樣子,一咬牙,說:「行。」

他們到了同志酒吧,鍾鳴一股腦地就往里頭沖,剛進去張江和就拉住他了,小聲說:「碰見熟人了……」

鍾鳴往里頭看了一眼,只見里頭清一色的男人,喝酒的聊天的跳舞的亂的很,他卻沒有看到一張熟面孔,張江和就偷偷給他指了一把:「你那個沈俊的老板,付明輝,奔馬影視那個老總,忘了?」

張江和這一指,鍾鳴立馬就看見了,果然是個有點面熟的男人。他就問:「咱們都進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

「不回去,咱們躲著他點。他那人特別討厭,也是個色郎。」張江和說著就拉著鍾鳴來到了吧台上,要了兩杯酒。鍾鳴一杯黃酒下肚,渾身就熱了起來,這時候忽然過來一個男人,笑眯眯地說:「第一次見,兩位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就算了,他才是你弟弟。」張江和拍了拍鍾鳴的肩膀:「老子都二十好幾的老男人了。」

可能是因為鍾鳴包裹的比較嚴實,那人一直盯著張江和看,畢竟這張江和也算是個帥哥了,穿的又體面。張江和有點惱,說:「老子喜歡女人,別在我身上浪費功夫。」

那人悻悻地走了,鍾鳴笑了出來,說:「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

「那是,小爺這張臉可不是白長的。」張江和說著看了看鍾鳴:「你就打算這么一直包著?那你來干嘛,你不是要發泄么?」張江和指了指舞台中央:「跟著他們跳舞去!」

舞台上有三個猛男在那里跳脫衣舞,那叫一個基情四溢,脫得只剩下丁字褲了,又白又翹的屁股在那里扭啊扭,看的人直噴鼻血。鍾鳴有點害羞,問:「我能上去跳么,這兒讓么?」

「怎么不讓,誰想上去跳誰上。」

鍾鳴喝了手里的酒,把帽子和圍巾一摘,把羽絨服一脫,扔給張江和,捋著袖子說:「老子今天瘋一回。」

、148 人人垂涎的美男

初嘗愛情滋味的時候,凌志剛體驗到的其實並不是只有喜悅,他還覺得有那么一點不甘心,因為他覺得他跟鍾鳴兩個在對待這段感情的關注度上,不對等。

這其實也怪不了鍾鳴,因為他們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追一個躲的姿態,鍾鳴肯跟他在一起,純粹也是因為躲不過去的緣故,被逼無奈的同居夫的怨恨或無奈,不是當事人,未必能體驗得到。誰要是覺得鍾鳴不識好歹,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現實生活中你被一個你厭惡的男人給強占了,你會輕而易舉就愛上他??

可是凌志剛當然不會想到這一層,他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想要鍾鳴像他愛他一樣回應他。

他本來已經有點不滿意了,電梯里鍾鳴又挑釁他,他一生氣,就決定試試看他在鍾鳴心里頭到底到了哪個程度,是不是真的是可有可無那種,有了不會多在意,沒有了也不會很傷心。

於是凌志剛決定試探試探鍾鳴對他有多深的感情。

事實上證明,凡是想試探自己愛的人對自己是不是跟自己對他一樣深情的做法都是很愚蠢的行為。凌志剛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鍾鳴沖進來阻止他跟蓉蓉的「好事」,就有點坐不住了,蓉蓉在他身邊已經雙頰緋紅動了情,他咳嗽了一聲,立馬站了起來,蓉蓉吃驚地叫道:「凌哥……你……你去哪兒?」

凌志剛也不管不顧,他決定抓起鍾鳴那個王八羔子吊起來操一頓,這王八羔子也忒不識好歹了,在他心里面,他凌志剛不但無關緊要,還是個下半身動物,見了誰都能上!

他怒氣沖沖地出了房間,鍾鳴沒看見,卻看見張宏遠站在走廊里,正在那里悄悄跟王四兒說著話,聽見腳步聲趕緊扭過頭來:「辦完了?」

凌志剛也不搭話,大步走到會議室門口,一腳把門給踹開了,等到踹開之後他就愣住了,回頭問:「鍾鳴那小子呢?」

「他還能在這兒?」張宏遠說:「跑了唄。」

「跑了?」

「張江和拉著他去了你房間,結果剛到門口就聽見你跟蓉蓉那啥呢……」張宏遠也有點尷尬:「你說你既然要辦事,就不能鎖個門?」

凌志剛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好像突然回過味來,叫了聲「不好」,撒腿就跑。

王四兒跟張宏遠在那兒面面相覷,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正納悶呢,就聽見身後高跟鞋啪嗒啪嗒又響了起來,扭頭一看,就看見蓉蓉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凌哥呢?凌哥!」

「別叫了。」張宏遠皺起了眉頭:「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