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1 / 2)

</br>凌志剛現在,是個沒有缺點的好男人了。

劇組里傳出了一點不太讓人開心的傳言,據說因為孫導給鍾鳴加了戲,導致了劇組其他某些演員的不滿意。因為他們這個戲,其實說了老中青三代的故事,沈俊雖然是第一男主角,但是他的戲份也不是遙遙領先的多,而是相對於其他角色多一點而已,如今給他們加了戲,沈俊的風頭就要蓋住其他人了。孫導加戲的時候充分考慮到了他們各自的條件,給沈俊假的都是磨練演技的,這是沈俊這種偶像劇出身的明星最需要的;而給鍾鳴加的,則是凸顯他的相貌的,也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表情,就需要盡可能地表現出他讓人驚嘆的民國風姿。

奔馬影視的負責人過來探班,看了鍾鳴的戲份說:「孫導這是要捧他呀,給了這么多特寫。」

副導演指著鏡頭說:「你也怪不得孫導偏心,你看看他這張臉,天生的電影臉,上鏡比真人還要好看。

電影正在拍攝的,是鍾鳴讀信的一個場景。這是鍾鳴的一場重頭戲,因為他大多數戲份都是扮花瓶,可是這場戲卻是要哭的花瓶,信使沈俊在戰爭前線寫來的,外頭下著很大的雪,他靠在窗口上,斜躺著,劇本要求他要做很多的細微表情,這對鍾鳴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因為他一時哭不出來。

他很少再外人眼前哭,尤其是現在又對著個攝像機,天又那么冷,導演為了增加畫面的美感,只讓他穿了一件薄薄的帶暗紅花紋的袍子坐在窗前的軟塌上。可是天那么冷,凍得他一直想哆嗦,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梅花枝上的積雪都飄了進來,他在這種情況之下,努了半天,才算濕了眼眶,可是眼淚一直沒滴下來。

孫導把他叫了過去開導了一會兒,說:「你流淚要自然,不要讓觀眾覺得你在故意往外擠眼淚。」

鍾鳴其實想問孫導能不能滴點眼葯水之類的東西,因為他聽說很多演員哭戲哭不出來的時候都會往眼里滴一點眼葯水,可是周圍沒人出主意,他也不敢貿然問出來。其實他還想讓孫導把這場戲放到後面再拍,他現在才剛剛進入角色,時而有感覺時而沒有。能不能演好全靠運氣,如果這場戲放在後頭拍,他那時候應該更有感覺。可是孫卓立拍戲一向嚴格按照劇本的順序走,從來不顛倒拍,要的就是一氣呵成的順暢感。說來說去,他要的一直是真實和自然,他希望整個電影呈現出來的感覺,從頭到尾,也都是連貫的,如果跳拍的話,演員的一些感覺和小細節會有所不一樣。他要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原始狀態。

孫導說:「你想想一些難受的事情,醞釀醞釀情緒。」

結果鍾鳴情緒沒醞釀出來,第二天居然感冒了,發燒。

鍾鳴拍戲之前,一直以為演員很風光,沒想到這一段時間過的這么苦,雖然這種苦心里並不會覺得,畢竟他是在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心里頭不覺得苦,身體卻有點吃不消。孫導一行人過來看了看他,問:「還能拍么?」

鍾鳴立即點頭:「能拍。」

他要拍的還是昨天的那場窗口讀信的戲,這一回暈暈乎乎的,竟然有了感覺,感情水到渠成,眼淚也來的及時,眼睛剛剛閉上,淚珠子就掉了下來。那種感覺異常奇妙,好像他演戲突然找到了竅門,打開了任督二脈。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都熱氣騰騰,特別激動,他拍完的時候,孫導帶頭給他鼓掌,豎起大拇指說:「就是我要的感覺,演得好!」

身旁的工作人員立即給鍾鳴拿來了羽絨服披上,鍾鳴哆嗦著,卻半天沒有從戲里的情境當中抽離出來,也可能是他發燒燒的太厲害了,暈暈乎乎的,就看見沈俊朝他走了過來,他就笑著打了招呼,沈俊問他:「還燒么?」

鍾鳴點點頭,沈俊就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上午都沒咱們的戲,我帶你去看醫生吧,打個點滴,爭取快點好。」

沈俊就帶著他去看了醫生,試了試體溫計才知道已經快燒到四十度了,鍾鳴看見溫度計上的數字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他就是覺得眼皮子發燙身上沒力氣,卻沒想到能燒這么厲害。沈俊看了他一眼,有點責備的意思:「燒這么厲害還不跟孫導請個假?」

「當時導演他們那么多人去看我,問我還能不能拍,我怎么好意思說不能,總不能因為我就耽誤了拍攝的進程。」

「強撐著沒事,你要是燒壞了腦子可就是大事了,當演員的,吃苦應該,可是也有個底線,你以後可得注意點,不然的話劇組拿你當騾子使。」

鍾鳴就笑了出來,虛弱地往枕頭上一靠,沈俊說:「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辦住院手續。」

「別別別,我打完針就回去。」

「先住一晚上再說,燒如果退了咱們就回去,要是不退,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躺著,我去替你跟孫導請假。」

沈俊說完就去替他辦住院手續,跟著他們來的還有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問鍾鳴說:「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我們能幫上的?」

「不用了,就是發燒,打個針就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跟孫導說,我打完針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兩個工作人員就離開了,鍾鳴一個人躺在病房里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俊回來,就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醫院里的溫度調的很暖和,可他還是覺得很冷,身上涼颼颼的,讓他想起他上一次生病的情景。

鍾鳴就有點心癢了,想請凌志剛過來。

可是沈俊一會兒就回來了,看見他閉著眼,就說:「你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你明天也要拍戲,先回去休息吧,我這又不是大病,一個人沒事。」

「你不用關我,我等會再走,你先睡吧,等會這瓶葯水下完了我去叫護士給你換。」

鍾鳴不懂得拒絕人,只好說了一聲歇息誒,沈俊對他這么好,他其實還是很感動的,可是心里頭總覺得有一點遺憾,心想要是凌志剛來了就好了。

可是他這么想,心里頭又覺得很愧疚,人家沈俊對他照顧的這么周到,他居然在潛意識里有點不領情的意思,實在是不應該。他想這人的心真是奇怪,友情和親情,都比不上愛情的力量,好像愛情大過天。他就閉上了眼睛,在似真似假的眩暈里漸漸沉睡。

他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中間護士換葯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太累了,精神壓力也特別大,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打了一夜的點滴,鍾鳴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呢,就聽見沈俊的助理在跟他說話:「你怎么沒聽我的,在這兒守了一夜,你看你臉色難看,等會怎么拍戲呀?」

沈俊笑了出來:「沒事,反正我戲里頭也是灰頭土臉的,看不出來。」

鍾鳴睜開眼睛,心里頭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他頭疼的厲害,一張嘴連嗓子也是啞的,干的發疼。沈俊那個助理也挺有眼色,一看他醒了立馬住了嘴,隨即就笑了出來,說:「你終於醒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可夠長的。現在覺得怎么樣,好點了么?」

確實睡了很長時間,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頭的天卻依然不是大亮,陰沉沉的,滿是烏雲。

、222 真相曝光

沈俊站了起來,說:「我去讓護士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護士過來替鍾鳴量了量體溫,說:「燒是退了不少,不過還有一點發燒,三十七度。」

「那能出院么?我可以吃退燒葯。」

「這個你得問大夫,我去把孫大夫叫來。」

公家的醫院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住院容易出院難,能賺一點事一點。不過他這是小病,大夫也沒說什么,只說:「那你得注意休息,如果再燒起來,還得來醫院打針,反正我是建議你盡量完全康復了再出院。」

鍾鳴最後還是執意要出院了,今天還有他的戲,他不想耽誤了劇組的進程,作為新人演員,勤謹是必須要有的品質。

可是他們剛出了醫院的大門,就又碰上了狗仔隊,這一回是沈俊的助理先看見的,趕緊擋住了沈俊的臉,說:「有人拍照呢!」

這一回沈俊倒是大方:「他們想拍就拍,去個醫院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助理聽他這么說,就放下了手。鍾鳴往遠處看了一眼,想看那狗仔在哪里,結果沈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看什么看,還不上車?」

鍾鳴這才上了車,說:「怎么一出來就碰見狗仔隊。」

「他們估計是在影視城里頭蹲守呢,咱們劇組拉了警戒線,又請了保安,他們這些人進不去,拍不到里頭的情景,就只能在外頭蹲守。估計昨天咱們來的時候被他們盯上了。」

鍾鳴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在哪兒呢?」

「你這眼神,估計只有人家像上次那樣舉著相機追到你跟前你才能看見。」

「別說這個了。」沈俊的助理說:「上次你打記者那個事,鬧了多大的新聞,咱們公司還特意發了公函跟那記者道了歉,你可不能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