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2 / 2)

這個警官用的是一種講故事的語氣,可是鍾鳴聽了卻有點不寒而粟,甚至有點惡心,不想再聽下去,可是那個警官依然在繼續,說:「還有一招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叫老鼠鑽洞......將裝著老鼠的大口瓶扣在女犯的陰道口,然後用火燒烤瓶子。為了躲避灼熱,瓶內的老鼠便會連撕帶咬地鑽入女犯的陰道。這個方法我覺得用在男人身上也一樣,只不過是換個部位......要不,你先來試試,實驗室的小白鼠行不行?」

那人說著就往他的臀部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鍾鳴不說話,臉色通紅,眼淚一直外頭涌,他就硬憋著,不發出聲來,可是他的恐懼還是顯而易見的,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到底沒經歷過什么風浪,那個警官就呵呵笑了出來,語氣有些猙獰:「嚇你呢,現在都什么社會了,誰還搞舊社會那一套。」他說著拍了拍鍾鳴臉蛋:「行了,松開他吧。估計他明白咱們的意思了。」

另外那個警官就松開了鍾鳴,鍾鳴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他是恐懼的,他怎么能不恐懼,他的生命甚至都有一種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最重要的好似他覺得很無力,沒有人能夠救他,沒有人能過幫助他,他孤零零地一個人,面對著身手不凡又有足夠審訊經驗的警員,光是心理層面的攻擊,已經讓他快要崩潰,這是個很壓抑的房間,刺眼的日光燈讓他無所適從,他抹了一把眼睛,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何必這么逼我。」

「你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我們掌握的證據已經很大充分了,你說或者不說,都不影響凌志剛的審判。」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還要審我?」

剛進來那個立馬沒有了笑臉,眉頭皺了起來:「怎么著,你還非要吃點苦頭才服是不是,我看你年紀輕,想讓你放松一下,怎么著,還不領情?」

鍾鳴紅著眼睛,說:「我......我沒有不領情,可是你們讓我說一些沒有的東西,我不著調說什么。」

「不知道說什么......」那人往椅子上一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坐下。鍾鳴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對方就說:「我給你指點指點?」

他說著,就推給他了一份文件。

鍾鳴拿起來一看,臉色就白了,立即把那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這些都不是真的,你們這是在陷害他!」

那上頭寫著要他說曾親耳聽見了凌志剛的諸多罪行,有殺人的,有賭博的,還有走私,簡直把他當成了陷害凌志剛的人證:「這都是你們胡編亂造的,你們想治他,就什么臟水都往他身上潑!」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的那個警官一腳就踹在了桌子上,鍾鳴連同那張桌子一塊倒了下來,鍾鳴的手被桌子的棱角一砸,立即叫了出來。

「你他媽老老實實合作,什么苦都不用吃,犟什么犟?!」

鍾鳴又怕又疼,眼淚飈了出來,可是依然喊道:「你們這樣,就害死他了,我不能說!」

「為什么每個進來這里的人都非得用刑了才肯老實?」那個個高的警員摸了摸頭發,看向了另一個:「要不,給他動點刑?」

另一個警員就看向了鍾鳴:「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刑罰呢,都是過去的老審訊方法,咱們現在當然不能這么審判,不過新時代有新審法,你比如說電擊,可是說是各種酷刑中最「現代化」和最「科學」的一種,它的特點是可以造成受刑人極大的痛苦,這種痛苦與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極其難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堅強的人,在強烈電流的刺激下也會禁不住狂喊嘶叫。同時,電刑還可以造成受刑人神經系統的紊亂,使其不由自主地招供。一個人如果遭受兩三次電刑,便會變得神情呆滯、反應遲鈍,身心受到極大的摧殘。另外,電刑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持續進行,不會像有些酷刑那樣,當痛苦達到極點時會產生麻木的感覺。當對受刑人反復施用電刑時,其痛苦程度將會一次比一次強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幾時受刑人痛苦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也絕不會昏迷過去,這對刑訊是十分有利的。而且這個又不會造成外部明顯的傷痕,所以我們一直比較推薦,要不,給你試試?」

鍾鳴緊緊抿著嘴唇,額頭上有汗珠子落下來,那個警員就笑了出來,看向另一個:「還挺有骨氣的啊,有骨氣,有骨氣......」那人說著說著,忽然一圈頭錘在了鍾鳴的肚子上,鍾鳴悶哼一聲,立即倒在地上,肚子忍不住地抽搐。

那個人甩了甩手腕,說:「給你十分鍾時間自己想想,地上有紙有筆,你照著抄就行。十分鍾之後過來你還這樣,吃的苦頭可就不止是這么一點了。」

審訊工作最重要的時間段有三個,其中第一個就是剛開始審訊的前十二個小時,這是個突破口,能突破就突破了,不能的話,就會拖上不短的一段時間,這是任何審訊的人員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兩個人說著就陸續走了出去,鍾鳴趴在地上,半天沒動彈。

房間里這么安靜,除了晃眼的燈光,什么都沒有。他呆呆地睜著眼睛,看見他身邊不遠的地方,紙張和筆就散落在地上,他伸手就可以夠得到。

鍾鳴「嗚」一聲,忽然哭了出來,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縮成一團。

他不是那些視死如歸的烈士,他也讓沒有吃過很多的哭,他還膽小怕死,他怕這些人真對他用刑,他會忍不住,做那個揭發凌志剛的人。用他的手,去抄寫屬於凌志剛的犯罪材料,送凌志剛不如刑場。

那是多殘忍,對他多殘忍,對凌志剛多殘忍。

——最近這幾章讀者沒怎么樣呢,我就總是掉眼淚了,這幾章我寫的很壓抑很辛酸。最近劇情走向及原型,都是按照現實某些真實案例改寫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248 動刑

他還在地上躺著的時候,房門就又被打開了,進來的那個高個噙著香煙,開口就問:「謝了沒有?」

鍾鳴躺在地上不動彈,捂著肚子說:「我肚子疼。」

「你再這么不合作,肚子疼的還在後頭呢。」

那人說著就將鍾鳴從地上抓了起來,另外一個喝著礦泉水也走了進來。遞給高個的一瓶,高個的沒接,他就放到了一邊:「還沒照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什么好招的。」

他的話剛落地,雙手就被手銬犒賞了,鍾鳴這一回反倒有了勇氣,說:「你們這么對我,我出去找律師告你們。」

對方根本不為所動,拉著他來到了牆角上,伸腳錯開他的腿:「扎馬步。」

鍾鳴不肯聽他的話,對方抓著他的頭發作勢就要往牆上撞,鍾鳴趕緊喊道:「我扎,我扎!」

對方這才放開了他,他以蹲馬步的姿勢站在牆角,那兩個警察反倒是不問他了,兩個人把桌子和椅子扶起來,坐在那里聊天,是不是地還朝鍾鳴這里看一眼。

鍾鳴意識到可能當初那個警察跟他說的那些酷刑都是嚇唬他的,只是他們搞的心理戰,畢竟這是新社會了,設呢么都講究人道,太過分的事情,也只有鄉下那些派出所可能會做得出來,這么大的一個警察局,又是在省城,不可能那么過分。他就松懈了一點,低下頭,按著自己的雙腿。

可是他如今已經很少鍛煉了,扎馬步扎了十分鍾左右,兩條腿就有點算酸了,緊接著就是發抖,抑制不住地發抖,他剛想松懈一下,那兩個看著對他漠不關心的警察就看了過來,惡狠狠地說:「叫你蹲馬步呢,干嘛呢,想吃苦頭是不是?」

鍾鳴只要咬牙撐著,對方就說:「你只要不說,你一直在那蹲馬步,蹲到你受不了了想說為止。」

鍾鳴穿的是戲里面的冬袍,對方看著他笑道:「你看他這一身打扮,在蹲個馬步,像不像電影里頭的武林人士?」

兩個人悶聲笑了出來,鍾鳴臉上流出汗來,他實在支撐不住了,腿一軟,就歸到在地上,聲音也有了哀求的意思:「我真不行了,站不住了,你們饒了我吧。」

其中一個警察立馬走過來,提著他的手銬就往上拽他,鍾鳴的手腕被手銬勒出了紅印子,那警察還不斷地抖,他越是抖那手銬膜的越是厲害,一直抖到骨頭都酥了,鍾鳴才勉強站了起來。

就這樣來回折騰,他一撐不住對方就來抖他手腕上的手銬,鍾鳴的手腕被磨的紅腫,臉上脖子里全都是冷汗。那兩個人也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說不說?」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我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凌志剛一個黑社會頭頭,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沒干過,還好人?」

「我看別跟他廢話,難道你還想跟著他一直耗著?」高個那個說:「去廁所把那個拖把拿進來。」

個頭低一點那個看了鍾鳴一眼就出去了,鍾鳴癱倒在牆角,靠在牆上,說:「我出去就告你們去,我都看見了,剛才那個人叫羅明,你叫高郵,你們非法刑訊,會坐牢的!」

沒想到他剛說完,那個叫羅明的就拿著一個拖把進來了,鍾鳴以為要打他,立即躲到了牆角里,對方就笑了出來,說:「你看他那熊樣,嚇尿了吧?躺地上!」

鍾鳴躲著就是不肯聽話,對方撈著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地上,用拖把棍按他的腳,按到他骨頭受不了不停地叫,鍾鳴一叫,他們就笑了,像看猴子一樣,鍾鳴哭著躺在地上,晃眼的日光燈照的他睜不開眼睛,對方又給了他一巴掌:「說不說?」

鍾鳴疼的整個精神都有點癲狂了,眯著淚眼喊道:「你們兩個混蛋,都不得好死!你們有本事整死我整死我我都不說!」